“你说甚么？！”国王眼中的肝火更盛，“法师如果情愿同这些妖怪为伍，本王也可成全，不管是下天国还是去往极乐天下，法师都可伴随他们，去度化他们！”
“这可不是甚么神通，”玄奘道，“对了，道诚道信呢？还没起来？”
就在这时，殿门外俄然传来一阵鼓噪。
说到这里，他冷眼看着那些牧民，又将目光移到一向伏在地上不敢昂首的库赫、库尔身上，神采越来越丢脸——飒秣建国毕竟是个草原国度，牧业是国度的命脉，如果一下子丧失大量马匹，不但经济上蒙受庞大丧失，只怕另有亡国之虞。
玄奘叹道：“我传闻阿谁峡谷中有些处所过分窄迫，便觉得马是通不过的，以是才没有牵。现在想来，也幸亏当时没有骑马，不然，银踪很有能够会死在那边。”
“大王息怒，”库赫看了玄奘一眼，颤抖着说道，“臣的弟子确切看到大唐法师走进那座峡谷，紧接着又看到多量畜群，以是，以是……”
“多谢大王，多谢大王！”库赫、库尔两人死里逃生，忙不迭地叩首。
“库赫，库尔！”他压抑着心中的肝火说，“你们不是说，大唐法师死了吗？你们不是说，连尸都城找不到了吗？你们不是说，火神的谩骂很灵验吗？现在如何说？”
“大王所言极是，”玄奘道，“实在，佛与魔最首要的一条辨别便是，佛有慈悲心，魔有嗔恨心。”
“师父……”道通叫了一声。
玄奘道：“经云：一念善则聪明生，放下屠刀便可成佛。何况他们虽为幻相所惑，却并未真正伤过贫僧的性命。还请大王慈悲为怀，宽恕他们吧。”
“弟子记着了。”道通说。
国王冷哼一声：“你的弟子平常从不到那边去，明天去做甚么？莫非是要暗害法师？”
说到这里，他冷静地看了一眼那位一向谛视他的老牧民。
“好吧，”国王有力地说道，“提及来，他们在飒秣建国当祭师已有多年，也不是无功之人。如许吧，每人打二十棍，剥离职位，赶出城去。今后不得踏进飒秣建国半步！”
“法师的意义是——”
说到这里，他看了那老牧民一眼，而那老牧民阴霾的目光却始终望着玄奘。
“借达官吉言了。”玄奘笑了笑，一跃上马，出寺而去。
“法师你就放心吧，”摩咄凑趣地说，“银踪看起来就有福相，活脱脱就是普贤菩萨的白象转世，必然能驮法师达到佛国的！”
“等一会儿，为师要到宫中去见王，”玄奘一面给小弟子上药，一面说道，“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照顾道通。”
“这个你们不消操心，”国王咬牙道，“本王已经派人守住各个路口，务必抓住达什特！但是，你们也要遭到奖惩！”
玄奘叹道：“大王此举，与妖怪又有何异？”
第二天一早，道信便起来了，他一面吃紧地去找师兄道诚，一面叮咛朵耶从速给师父送茶。
“大王，”一名大臣走了出来，“臣感觉，就算是天遣，也不是大唐法师形成的，反而有能够是因为有人要谗谄大唐法师。”
不知怎的，听了这番话，国王一颗残暴的心倒有些安静了。他看着玄奘，缓缓问道：“法师的意义，是拿定主张要给他们讨情了？”
“慈悲？”国王冷哼一声，“本王现在就很慈悲，这就度化这些妖怪到极乐天下去！”
牧民们跪下参拜国王，国王冷冷地问：“你们的马如何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