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览这等言语一出,公孙明不但不怒,反倒是第三次抬头哈哈大笑了起来,直笑得高览一张黑脸再度涨得个通红如血普通,鼻息也自再度沉重了起来,双拳一握,很较着有着要给公孙明来上一通子老拳之模样……
前日一战中,高览之以是不战而降,并非是筹算归顺公孙明,而是想着留有效之身以待将来罢了,没旁的,概因在他看来,公孙明虽是狡计胜了一回,却毫不会是贤明神武的袁绍之敌手,此时归顺了公孙明,绝对是自寻死路,他当然不肯干。
公孙明并未计算高览这等勃然作色的卑劣态度,一摆手,表示拔刀出鞘的众亲卫们自行退下,口中倒是不徐不速地给出了个解释。
高览夙来忠心,这一听公孙明如此贬低自家主公,顿时又怒了,张口便欲鼓吹袁绍的贤明神武之地点。
高览这等断交的顶撞之言一出,公孙明不但未曾起火,反倒是抬头哈哈大笑了起来,就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普通。
“公孙瓒已死,尔等不过余孽罢了,纵使幸运胜了一回,也自难有将来可言,某岂能陪尔等一道送命!”
“哦?哈哈……”
“猖獗,袁家四世三公,声望卓著,袁公更是德高望重,凡是我河北人氏,那个不知,那个不晓,尔这等黄口小儿,也敢妄言是非,当真好笑至极!”
一听公孙明这等说法,高览顿时勃然大怒地暴了粗口,双目圆睁地痛骂了公孙明一通,当即又惹来了帐前亲卫们的拔刀相向。
“先前某曾问将军一个题目,为何要独留将军在此,呵,说穿了也简朴,某实怜将军之大才,不忍见将军陪袁家一道沉湎,故而留将军于此,实不相瞒,将军独留此处,那淳于琼等人归去后,定会将败北之责全都推到将军的身上,以袁绍那厮的刻薄寡恩,将军纵使回得去,怕也难逃袁绍老儿之清理,将军还是莫要自误的好。”
“哦?哈哈……”
“混蛋,士可杀不成辱,尔这狗贼,一而再再而三,实辱我太过!”
“嗯……”
“我家主公……”
混宦海的人,最为关头的才气有二,一是观颜察色,二便是要有雄辩之辩才,这两条,公孙明都不缺,用来忽悠高览这等武将,明显是轻松得不能再轻松了的。
“哼,高某之忠心可鉴日月,何来自辱之说,尔这厮休要妄言诽谤,要杀便杀,要高某降你,断无能够!”
“高将军的忠心,某夙来不疑,某可惜的只是高将军尽忠错了人。”
“某、某……”
没等高览将话说完,公孙明便已截口痛斥了袁绍一番,一番长篇大论下来,当场便令高览傻愣在了当场。
就在高览作势欲扑之际,公孙明的笑声已是蓦地一收,手一压,声线冷厉地便驳斥了高览一番。
“哦?哈哈……”
公孙明所言句句是实,还真就说穿了袁绍虚假的真脸孔,不幸高览本就不善言辞,值此时分,竟是瞠目结舌地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,一张黑脸愣是被憋得个通红发紫。
“某一时失态,高将军勿怪,然,话又说返来了,非是某辱了高将军,实是您自辱啊。”
高览乃是河北稀有的名将,一身技艺之高,也就只比赵云稍逊一线罢了,绝对属当世虎将之一,似这等将才,都已送到了嘴边,公孙明又岂肯等闲错过,杀是必定不会杀的,概因他早就挖好了坑,底子就不担忧高览能跳出自家的手掌心。
“将军乃大好儿郎,为贼效力也就罢了,不觉得耻,反觉得荣,此本便好笑得很,更遑论袁贼何尝重用过将军,某如果没记错,将军现在不过只是裨将军之位罢,连偏将军都未曾混上,一身本领足可列河北前三,却只能给淳于琼这等酒囊饭袋之辈打动手,何其可悲哉,某不得不为将军不值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