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!”
既已摧毁了郑啸之精力,公孙明心中的那口恶气便算已出得差未几了,也自懒得再跟其多言罗唣,一拍案牍,便已是厉声下了道号令。
“某乃朝廷命官,尔等安敢如此无礼。”
郑啸之以是摆出硬骨头的架式,当然有其不肯放下名流气度之启事,可更多的实在是希冀用名流的那一套来打动公孙明,让公孙明起了收拢其为用之心机,也好能度过眼下这一死劫,却未曾想公孙明竟然没吃他那一套,挨了这么一通子臭骂下来,郑啸当即便被骂懵了,手指着公孙明,吵嘴狂乱地抽搐着,却愣是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。
“噬主的狗留来何用?本将军行事又何必尔这老匹夫服还是不平的,来啊,将此獠带下去,待公判以后,即行游街处决!”
幽州乃是边陲之地,民风彪悍已极,公孙明如果真按所言的行了去,郑家可就真的要玩完了去,对此,以郑啸之智商,自不会看不出来,心顿时便沉到了谷底。
公孙明这么一声令下,郑啸心中的对峙顿时便轰然垮塌了下来,不等陪侍的众亲卫们抢将上来,已是不管不顾地狂吼了一嗓子。
公孙明之以是连夜提审郑啸,本意并非要收拢其为用,而是想着趁其惊魂未定时,多多从其口中体味一下乌恒诸部之景象,以备下一步之计谋打算,可此际一见郑啸如此狂傲,心火可就不免大起了,虽不至于恶言呵叱,可淡然的腔调里却已满满皆是挖苦之意味。
“不敢?嘿,尔还真觉得郑家是望族,本将军便会投鼠忌器么?抱愧得很,你想错了,就尔诸般罪过一公布,郑家的名声也就该臭了,千夫所指之下,用不着本将军脱手,只消申明尔拒不减租减赋乃是郑家在背后主使,幽州百万公众便会自发将你郑家碾成碎片,尔信还是不信?”
“跪下!”
“呵,看来郑太守很不平气么?”
郑啸为人狂傲,自是不怕死的,可身为大师族核心高层,他倒是断不能接管灭族之运气,此际一听公孙明这般说法,当真惊怒到了顶点。
打击敌手莫过于从精力上摧毁其赖以保存的底子,似此等伎俩,公孙明自是熟稔得很,一番话下来,当即便令郑啸面如死灰,浑身高低更是颤抖得有若筛糠普通。
“你,你……”
郑啸明显不筹算接管公孙明的美意,固然已得了自在,却并未朝公孙明看上一眼,而是报以一声冷哼,就此别过了头去。
“放开他。”
公孙明所部到得实在太俄然了些,城中守军虽是多达近万之数,却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,面对着已然杀进了城的雄师,守军各部皆非常共同地全都宣布了归顺,至天擦黑之际,整座俊靡县城都已被公孙明所部紧紧掌控在手中。
“解除异己?嘿,看来郑太守还算有那么一丝自知之明么,还晓得本身是异己,哼,尔这太守的帽子可不是朝廷给的,是我公孙家给的,尔所领的俸禄也不是朝廷发的,一样取自我公孙家,可看看你这老匹夫都做的是甚狗屁倒灶之事,先父被围易京之际,不见尔率部救济也就罢了,竟然暗通乌恒人,听任蹋顿等蛮子肆意打劫我幽州之地,撤我幽州军以后腿,诸般大恶本已是极刑难逃,只是顾念尔能及时回归我幽州阵营,本将军也就网开一面,不与尔计算往昔之过,可尔这老贼不但不戴德戴德,反倒跟本将军玩起了心机,暗中与袁贼勾搭,公开带头方命不遵,现在恶贯充斥了,还敢在本将军面前装出一派高人义士之模样,不亦好笑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