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越儿……”太后轻声呢喃。
中间的陆晋闻言，也猜到了太后的企图。贰心中非常惊奇。在他的影象中，固然他出身明白于天下了，可太后仍然将他当作是外孙，当他是成安公主的儿子。常常在他面前提起天子，老是“你娘舅”如何，现在太后眼下之意，竟像是想要他即位为帝么？
陆晋点一点头，视野微转, 发明除了天子, 竟另有明月郡主。他上前细看，待看清两人的情状后，内心便模糊有了猜想。
太后轻咳了一声：“越儿虽年长，却也不是年纪最长的。”
“是。”顾太师接道，“昔日康王殿下聪明勇敢，常得先帝夸奖，只可惜身有残疾。可即便如此，他也率人编辑文选，灿烂后代。安然郡王年纪悄悄，很有康王遗风，年纪也长……”
周大人沉吟道：“端王世子年纪虽小，却极聪明，颇得大行天子赏识，特地过继给端王为嗣，论贤德，自是不差，只是年事小了一些。”他想了想，又道：“由重臣辅政，也不是不成……”
陆晋尚未开口，曲太傅就点头了：“太跋文岔了，年纪最长的，确切是安然郡王。”
他既然不是非要登上阿谁位置不成，又何必不顾重臣志愿强求呢？
太后一把捉了他的手, 泣道：“你先看你娘舅和宝儿。”
陆晋没有正面答复，他沉默了一会儿，才道：“太后，晋儿从小到大，一向是陆家子孙。”
其他几个兄弟，零零散星，偶有子嗣传承。但是因为受父亲之累，平时不大显眼罢了。
天子兄弟七人，他居于最末。其长兄是先帝元后所出的康王，康王生有腿疾，生来就与太子之位无缘，他归天多年，只要一子，即安然郡王郭越。次兄是二十年前抱屈而死的厉王，厉王也有一子，倒是并未真正认祖归宗的锦衣卫批示使陆晋。至于天子的同胞兄长，则是排行第三，还未成人就已归天，客岁天子念及其无子嗣，特地从宗室中过继了一个名为郭锦的少年作为嗣子……
陆晋进宫时雪花纷繁扬扬，下的正大。他在陈公公的带领下仓促向偏殿而去, 还未踏足出来, 就听到阵阵哭声。
因为天子死的非常，太后也不敢教人直领受殓, 只等着陆晋到来再说。
贰心说，这或许也是天意，若非康王生有腿疾，不良于行，只怕还未成年就会被立为太子。那就不会有大行天子在位十五载了。
他只感觉胸口一刺, 深深吸了一口气，才大步走了出来。看到双眼红肿的太后，他不觉心中一痛，仓猝施了礼：“太后……”
顾太师回声道：“嗣天子可从大行天子的侄子中.出。”
太后急问：“晋儿, 可晓得凶手是谁？这到底是如何回事？”
太后一时想想天子, 一时想想宝儿, 再想到早逝的一儿一女, 心中哀思难当。
在明白了太后的心机后，曲太傅第一反应是并非不成，但细一思忖后，又感觉不当。大家皆知陆晋是锦衣卫批示使。锦衣卫批示使抄家杀人同家常便饭普通，如许的人若做了天子，那……
“先帝后代，也有别离。”陆晋摇了点头，“太后忘了，客岁晋儿说过，愿做陆家子孙，在养父母跟前尽孝。这个时候去认祖归宗，只怕惹人嘲笑。”他想了想，又道：“太后没看出来么？方才顾太师和曲太傅，都属意安然郡王。”
太后皱眉，向陆晋看去。
他们刚一分开，三公便聚在一起，小声参议。
“是。”陆晋应了一声，随太后临时拜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