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老夫人寿辰的前一日傍晚,陆家两兄弟都返来了。
韩嘉宜心头一跳,心说,又来了。
韩嘉宜渐渐点头:“哦,本来是如许。”
“这是孝道,应当的。”韩嘉宜随口道。
“这你不晓得了吧,这但是我们,嗯,这是迩来市道上最驰名的话本,我书院的那些同窗,大家都爱看。”陆显嘿嘿一笑,“我本来想着送你一些花儿啊、粉儿的,但是又听娘说,你喜好看书,那次出门特地去书坊,最后又空动手出来了。是没带银子,还是怕买的书不能给娘看到……”
贰心中连说:好险好险,可不能给大哥晓得我在书院除了读贤人之言,还看闲书。
韩嘉宜扯了扯嘴角,心说这二哥也太热忱了一些。她不着陈迹将胳膊从他手里摆脱出来:“二哥叫我嘉宜就好。”
雪竹当真道:“是啊。那回老夫人说了一句珊瑚都雅,她过寿的时候,世子让锦衣卫抬了一株珊瑚树过来。”
陆晋双眉轻扬,乌黑的眸中闪过一丝兴味:“《女诫》全文带序共一千九百零二个字,我很猎奇,是哪位大师做的注解,能天生这么厚一本册子。”他停顿了一下,视野从那两人脸上掠过,慢悠悠道:“并且,连名字都改了。”
韩嘉宜对这句话倒是很附和,就“嗯”了一声。
韩嘉宜双目圆睁,刹时会心。她敏捷将册子翻转过来,使其无字的一面封皮朝上。她福了福身,筹算就此分开。
她话说到一半戛但是止。她想看律书一事,她只同陆晋一人提过。
她并未说出她想晓得哪一条律令。
“二哥,我……”韩嘉宜的表情有些诡异。
陆晋长眉一挑,斜了她一眼,没再说话,只是放慢了步子,等她上前。
韩嘉宜自忖不好一向沉默,正要说些甚么,却听陆晋似是漫不经心问道:“你想找甚么书?”
公然,雪竹小声道:“这是世子朝晨让人送过来的。”
至于给大哥的回礼,她已经想好了。锦衣卫嘛,随身带刀,免不了打打杀杀,求个安然符,给他戴上。他借给她的律书注解,帮了她的大忙,要不,她下次去书坊,也网罗几本书给他?
韩嘉宜没法,只得跟了上去。
“哦,嘉宜mm。”陆显点头。
他正欲将书往韩嘉宜手上塞,俄然听到一声轻咳,两人齐齐转头,只见大哥陆晋正站在不远处,面无神采看着他们。
这小女人行动很敏捷啊。陆晋微微一怔,缓缓点头。他垂眸看了一动手里提着的灯,灯光朦昏黄胧,在空中投射出不甚清楚的光影。
他也只不过是提一提,她不说,他也不至于诘问。他的家人对他陌生客气,更不要说这才进府不满一个月的继妹。
“不止是对老夫人,世子对侯爷、夫人、二少爷、表女人也很风雅啊。”
那看来是纯真给她,而不是想借机敲打。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叮咛雪竹把灯收起来,心想礼尚来往,她也得备些回礼,不能缺了礼数。
韩嘉宜轻手重脚回到房间,略微清算了一下,上床歇息,一夜无梦。
说到礼品,老夫人寿辰将至,母亲沈氏替她另备了礼品,她早前筹办的百寿图天然是用不上了。
韩嘉宜灿然一笑,悄悄挥了挥手,回身进门、关门、闩门,一气呵成。
幸亏间隔她的院子不算远。两人没走多久,就到了她的住处。
陆显反应极快,悄悄拍了拍韩嘉宜的手背,笑哈哈道:“啊呀,嘉宜mm,你从速把你托我给你带的《女诫》、《女则》给收好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