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父亲还活着时,她曾见过父亲的诗会,也曾穿男打扮成仆童去看热烈,对诗会的景象影象犹新。只是,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。
却也有不晓得的,悄声扣问:“哪家的女人,如何从未见过?”
陈静云点头,深觉得然:“也是,你刚从睢阳来都城,如果第一次插手诗会,就压了旁人一头,那多招恨啊。”
“不是我哄你,只怕是陆二哄你。”东平公主笑着摇了点头,“你也看到了,好几个才子共同选定的,还能有假?”
面对四十九首不带姓名的诗,东平公主及其门客们当真翻看,几经会商后,终究敲定了名次。
韩嘉宜一眼看到了表姐沈芳。
殊不知韩嘉宜心中的严峻并不亚于她。
她看着侄儿,神情和顺。这是她胞兄康王独一的骨肉。她与驸马结婚多年,膝下无儿无女,就把这个侄子当作了亲儿子来对待。郭越本年十六岁,也到了该议亲的时候。他无父无母,少不得她这做姑姑的多操操心。她深思着,不拘侄儿看上谁,只要他中意,她豁出去脸面,也要帮侄儿把那女人娶了来。
转头瞧一瞧陈静云,见其正低头疾书,甚是专注。
韩嘉宜不由地轻笑。
即便不好,那也必定是成心藏拙。毕竟那是大名鼎鼎的澹台公子啊。
少时到了规定的时候,丫环们将诗作收上去,呈给了东平公主。接下来,公主府的丫环们会将这些诗作同一誊写,掩去姓名,交由专人评判,分出个好坏凹凸。
巧的是,沈芳也瞥见了她,含笑同她打号召:“表妹快来。”
而在专人评判的间隙,这些贵女们则又在园子里三三两两谈笑玩乐。
韩嘉宜点头:“没有,没有正式插手过诗会。”
陈静云轻叹一声:“也不晓得此次会出甚么题目。我昨夜捧着诗集看了好久呢。”
谁会夺魁呢?东平公主也在想着这个题目。此次她下帖子聘请了五十二个女人,前来赴约的有四十九个。
陈静云赶紧降落了声音:“也不知谁会夺魁。”
东平公主忍不住轻笑出声。
说了约莫一刻钟,有丫环来报,说是东平公主过来了,请她们退席。
不过郭越到了现在,仿佛还没这方面的心机。倒是本日,他到这边玩儿,听她提及诗会,他似是来了兴趣,问她:“姑姑,长宁侯府的阿谁女人是不是也来了?那女人但是个才女。”
当然,东平公主所聘请的女人,大多出身不俗。在明天如许的场合,大师都顾忌身份面子,即便真的对她有轻视的心机,也不会在公主的诗会被骗众惹事。世人规矩客气,乃至另有热忱的女人主动与她们提及之前的数次诗会。
侍从们练习有素,笑容可掬,聘请她们先到园中略坐。
韩嘉宜抬眸,看向在一群美婢的簇拥下缓缓走来的仙颜妇人。她心说,本来这个就是东平公主。
韩嘉宜与陈静云一起在丫环安排的位置坐了,正说着话,忽听一个清澈的女声:“公主到!”
韩嘉宜拉着陈静云上前,含笑唤一声:“表姐。”
现在见韩嘉宜前三不入,东平公主不由思疑侄儿话语的实在性了。――当然,她也不会狐疑是郭越扯谎欺瞒她,只想着要么是与他来往甚密的陆显吹嘘本身的继妹,要么是郭越见过韩女人,对其有别样的心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