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，父亲还活着时，她曾见过父亲的诗会，也曾穿男打扮成仆童去看热烈，对诗会的景象影象犹新。只是，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。
“抱病。”韩嘉宜轻声道。在她的影象中，父亲的身材一向不大好。
而在专人评判的间隙，这些贵女们则又在园子里三三两两谈笑玩乐。
“你爹没了，你如何不早点来找娘？我觉得，我觉得……”沈氏眼泪大滴大滴的掉，落在女儿发间。她内心充满了悔意，她不该把女儿留在睢阳，更不该十年来决计回避不闻不问。固然都城睢阳相距甚远，讯息不通，可她如果硬要探听，不会探听不到。只是她觉得，女儿固然没有亲娘在身边，可另有父亲，有祖母，不会受甚么委曲……
天子哈哈一笑：“老寿星不必多礼。”他视野逡巡，眸光轻闪，忽道：“季安！”
她微微眯了眯眼睛，垂垂适应了光芒，抬眸打量着周遭环境以及面前的人。
紧接着是一阵奇特的声音。
明晖堂世人纷繁施礼。皇上竟然来给长宁侯府的老夫人祝寿？这老夫人的面子可真不小。
陈静云轻叹一声：“也不晓得此次会出甚么题目。我昨夜捧着诗集看了好久呢。”
陈静云没接，她眼中闪过一些宽裕，小声道：“嘉宜，你跟我来一下，就站在我后边。”
两人快步离席，避过人，陈静云小声道：“你站在我前面，帮我看一看，裙子污了未曾。”
韩嘉宜与陈静云一起在丫环安排的位置坐了，正说着话，忽听一个清澈的女声：“公主到！”
沈氏不想丈夫难堪，自请和离。今后男婚女嫁，各不相干。
陈静云悄声问韩嘉宜：“你写的如何样？”
园子里有个不小的空位，扮相标致的旦角咿咿呀呀唱得非常动情。
等马车赶到目标地时，已经不算早了。两人前后下了马车，随早在门口等待的主子入内。
韩嘉宜不由地轻笑。
韩嘉宜坐在母切身畔，她对唱戏不大感兴趣，她在考虑着过几日出门去书坊的事情。
陈静云俏脸晕红，小声道：“嘉宜，我刚才不是做梦吧？我第一回见皇上！”
韩嘉宜心口一紧, 下认识暴露一个笑容。
明晖堂里的世人俱是一怔，沈氏上前, 惊问：“如何……”
沈氏不敢拦他，忙道：“你自去忙你的吧。”待陆晋点头拜别，她才重又攥着女儿的手，往正房而去。挥手令丫环们都退下，她悄声问：“嘉宜，这儿没有外人，你跟娘说，你这些年过得如何样？你爹对你好不好？你，你继母待你好不好？你此次进京是跟谁一块儿来的？如何找到世子那边去了……”
“那你要不先回房换衣？”
老夫人仓猝伸谢不迭。甚么贺礼并不首要，天子亲身道贺，可谓幸运之至。
“如何了？”韩嘉宜见她神采有异，赶紧问道。
沈氏怔了半晌，才又问道：“你爹爹不在，那你这些年……”她内心闷闷的疼，没有亲生父母庇佑，这几年嘉宜是如何过的？她一把抱住女儿：“你祖母和二叔待你好不好？”
韩嘉宜笑道：“别这么说。梅阿姨听到可要难过了。”她陪着陈静云去园子里的厕室。
韩嘉宜不解何故，但见她一脸难色，忙点头应允：“好。”
女眷们常日消遣少，对听戏也都表示出了极大的热忱。
陈静云惭愧而烦恼：“我能够真的要归去换衣了，好丢人。”
自有熟悉的悄悄奉告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