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 一个身形高挑的紫衣女子在侍女的簇拥下走了出去。
说了约莫一刻钟,有丫环来报,说是东平公主过来了,请她们退席。
“好一会儿没见到别人了,也许是在前院接待客人。”韩嘉宜想了想。
但是前院俄然一阵喧闹,长宁侯父子大步走了出去。
众贵女作诗之际,她留意细细打量了阿谁韩女人,见其柳眉杏眼,肌肤白净,边幅斑斓,近年青时的沈氏犹胜几分,凝神写诗时,安闲平静,很有书卷气味。她思忖着或许真如侄儿所说,是个大才女。
沈氏不敢拦他,忙道:“你自去忙你的吧。”待陆晋点头拜别,她才重又攥着女儿的手,往正房而去。挥手令丫环们都退下,她悄声问:“嘉宜,这儿没有外人,你跟娘说,你这些年过得如何样?你爹对你好不好?你,你继母待你好不好?你此次进京是跟谁一块儿来的?如何找到世子那边去了……”
面对四十九首不带姓名的诗,东平公主及其门客们当真翻看,几经会商后,终究敲定了名次。
明晖堂里的世人俱是一怔,沈氏上前, 惊问:“如何……”
韩嘉宜心说有理,没再对峙。不过她并没有如陈静云所想归去听戏,而是慢悠悠在园子里闲逛。不远处锣鼓声声,甚是热烈,她悄悄叹了一口气,莫名有些感慨。
“你来这里做甚么?”俄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入耳中。
沈氏这才重视到。见那男人看着三十高低,一身藏青色长衫,黑发高束成髻,金冠压顶, 器宇轩昂。
她看着侄儿,神情和顺。这是她胞兄康王独一的骨肉。她与驸马结婚多年,膝下无儿无女,就把这个侄子当作了亲儿子来对待。郭越本年十六岁,也到了该议亲的时候。他无父无母,少不得她这做姑姑的多操操心。她深思着,不拘侄儿看上谁,只要他中意,她豁出去脸面,也要帮侄儿把那女人娶了来。
十月的天,阳光光辉,轻风温暖。三三两两的年青女子站在园子里,鲜妍明丽,朝气勃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