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晋双目微敛,不想改正她话里的弊端,也就没有答复。
韩嘉宜在二哥走后悄悄叹一口气,修吧,好好修。除此以外,她还得想一想,给大哥筹办些甚么。
次日,用罢早餐后,韩嘉宜跟着母亲去拜见老夫人。
她要尽力把女儿这些年缺的都给补返来。
放下笔,合上手札,韩嘉宜吹灭了灯上床歇息。
侯爷和老夫人既然都不反对,那府中其别人天然也没有置喙的余地。沈氏固然早就猜到嘉宜必定能留下,但是这般顺利还是让她不由地表情镇静。她临时放弃琐事,亲身带着女儿熟谙府中环境。
“哦?”明月郡主柳眉微挑,蓦地提起了精力,“你寄父办事,可真够慢的。”她看了一眼低眉顺目,默不出声的小内监,心想:比锦衣卫差远了。
韩嘉宜思路急转,她天然不成能在这边歇息。何况这一打岔,她的困意消逝了很多。她尽量笑得光辉:“真的不消,我现在已经不困啦。”她停顿了一下,当真道:“对了,大哥,我另有事想要就教你。”
梅氏做出焦急的模样来:“沈姐姐如果如许,那就别怪我抢嘉宜了啊。”
少女坐在桌边,半垂着头,双目紧闭。午后的阳光洒出去,稠密的睫羽在她白净的面孔上覆下一层暗影。
韩嘉宜在听到丫环禀报时,就放下了筷子,屏气凝神,筹办认一认这位“二哥”。见他一身长衫,眉清目秀,边幅酷似长宁侯,正悄悄感慨,他和他爹长得真像,却无妨听到他的后一句话。她怔了一瞬,很有些哭笑不得。
大哥陆晋的生辰就在十月初四,也不剩几天了。她现在再筹办其他东西,明显已来不及。前次给老夫人筹办的百寿图倒是还在那儿放着,但是她也不能拿阿谁来充数。能够求个安然符,不过单单一个安然符也太简朴一些。
“太后用了午膳要歇一会儿, 我就出来了。”明月郡主轻声道, “之前传闻你在这边有宅子,明天第一次过来,感受还不错。只是我这不速之客,约莫不如何受欢迎。”
户部尚书贪腐一事已经落下了帷幕,陆晋亲身带人抄了曹家,将曹练及其家眷收押,他按例向天子复命。
她瞥了一眼大哥令人送来的《宋师案》,心说,大哥对她实在不差。
陆晋悄悄地看着她,见她眼中笑意盈盈,眼神清澈,再无涓滴迷蒙,信赖她确切是不困了。
陆晋黑眸沉了沉:“是。”
韩嘉宜点头轻笑:“那就多谢娘啦。”
这话说的酸楚,陆晋双眉紧蹙,沉声道:“太后接你进宫,是扶养你,不是拘禁你。你是敕封的明月郡主,上了玉碟、昭告天下。你不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。天下百姓都在看着,你如果想出宫嫁人……”
明月郡主仓促忙忙分开陆宅,她视野在门口停靠的带有长宁侯府徽记的马车上逗留了一瞬,才拎起裙裾,在宫女在搀扶下,坐上了宫里的马车,闭目养神。
她脑袋一点一点的,呼吸却均匀顺畅。
沈氏笑笑:“老太太说的是。”她心知老夫人这里算是已经答允了。
天子冲身后的季安使一个眼色,季安大步上前扣问,很快返回,小声道:“皇上,贵妃娘娘贵体不佳……”
简简朴单一句话教沈氏的眼泪差点落下,但是她甚么也没说,只是悄悄拍了拍女儿的手背。
见他回身欲走,韩嘉宜猜想着是要让人给她清算房间,她赶紧禁止:“不消了,大哥,不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