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意义,”李秃顶说,“城里统统的电线杆我都搞过几次了。”

“喂,你反面长凳搞搞男女干系啦?”

李秃顶在余拔牙那边坐了半个小时,余拔牙笑声朗朗了,李秃顶还是感觉没意义,他起家又回到了童铁匠的铺子。李秃顶坐在童铁匠的长凳上,背靠着墙壁,歪着脑袋斜着身材,看着童铁匠朝气勃勃地打造红缨枪头。童铁匠左手用钳子夹着枪头,右手挥动着铁锤砰砰地响,铁匠铺子里火星四溅飞舞。童铁匠左胳膊上套着的红袖章不竭滑下去,童铁匠拿着钳子的左手就不竭举起来一下,让滑到手腕上的红袖章再掉回到手臂上,童铁匠钳子里夹着的枪头也就一次次刺向了空中。汗流浃背的童铁匠一边捶打枪头一边打量着李秃顶,心想这个小王八蛋之前一来就趴在长凳上磨来磨去,现在一来就低头沮丧地斜靠在那边,像只蹲在墙角的瘟鸡。童铁匠忍不住问他:

“以是我不搞男女干系了。”李秃顶神情地说。

童铁匠嘿嘿地笑,他说:“这小王八蛋阳痿了。”

余拔牙伸手指着劈面的电线杆,问李秃顶:“你是把它们当作阶层女仇敌呢?还是把它们当作阶层姐妹?”

“明白了吧?明白甚么叫阶层态度了吧?”

“搞搞电线杆也要下狱枪毙?”

“我要给你做最破最烂的寿衣,又错啦,是裹尸布。”

李秃顶“噢”地叫了一声,他发明了新大陆似的说:“本来我是阳痿了。”

之前余拔牙的桌子上放着的都是拔下的坏牙,现在余拔牙与时俱进地放上去十几颗不谨慎拔错的好牙,余拔牙要向统统走过的反动大众表白本身光鲜的阶层态度,说这些好牙满是从阶层仇敌的嘴里拔下来的。看到只要八岁的李秃顶走进了他的油布雨伞,余拔牙也一样要表白本身的阶层态度,他从藤条躺椅里支起家体,指指桌子上十几颗拔错的好牙说:

又指指桌子上几十颗招揽主顾的坏牙说:“这些是我拔下的阶层兄弟和阶层姐妹的坏牙。”

宋凡平被揍得遍体鳞伤今后,又被抓走了,关押在一个像堆栈一样的大屋子里。而后的一个礼拜里,宋钢和李秃顶不再说话。宋钢也说不出话来了,那天宋钢把本身的嗓子哭喊得又红又肿,说话时没有声音,只要口水从嘴角淌出来。李秃顶晓得是他的揭露把宋凡平送进了阿谁像牢房一样的堆栈,早晨睡觉的时候,他就会想起宋凡平在台阶上被人乱踩乱蹬的景象,宋凡平的眼睛还在惶恐地寻觅他和宋钢。李秃顶内心很难过,嘴上还是很倔强,他嘲笑宋钢的嘴巴像个屁眼一样只要出气的声响。

“这就叫阳痿。”童铁匠将毛巾挂回到脖子上,眯着眼睛说:“你的小屌如果像小钢炮那样硬邦邦的想开炮,就是性欲来了;软得像面团,就是阳痿。”

“搞过了。”李秃顶晃着脑袋说。

李秃顶也跟着笑了几声,他问童铁匠:“甚么叫阳痿?”

“明白了。”李秃顶点点头说。

“我阳痿啦!”

李秃顶点点头说:“软得像面团。”

“是硬邦邦像小钢炮,还是软绵绵像面团?”

李秃顶到处浪荡,看完了童关张三家铺子像是兵工厂那样制造红缨枪后,李秃顶打着哈欠走到余拔牙的油布雨伞下。身边没有了朝夕相处的宋钢,李秃顶孤傲又无聊,他走到那里就把哈欠带到那里。哈欠也感染,看到李秃顶哈欠连连,余拔牙的嘴巴也跟着一张一合,打出了一个又一个哈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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