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未完待续。)
界主离舍这时却不看殷流采,而是在看程默藉,至于程默藉,界主每多看他一眼,他就往殷流采身边靠近一点,最后界主离舍凡是要看程默藉都必得把殷流采也看进眼里。两人视野一对上,殷流采立马使出对着水镜练习小半个月才练出来的小媚眼,那眼风一扫,绝对不会再让人误觉得是眼皮子犯抽。
程默藉:界主,认明实际吧,爱您爱得作死时,您都不如一枚刚熟的桑褛果,今后浓情转淡时,岂不是甚么也不如。
桑褛果不能生吃,得剥去壳,挖出如棉絮般的瓤,从瓤里取出种子,吃的却不是种子本身,而是包裹着种子的那层厚厚的,包裹在薄薄一层白膜里的淡黄果冻。果冻甜而芳香,像一包凝固的果汁,揭开薄薄白膜,便能一口吸进嘴里,那滋味,美得飞起。
“唉,为甚么就这么难呢。”说好的女追男,隔层纱呢?
“本来如此,我道界主修为这般高,如何还会因伤致失忆……”殷流采本另有很多话要说,却俄然闻到一阵暗香为晚风吹进殿阁中来,顿时悠然神驰,“这香气,是不是桑褛果熟了。”
“别懊丧,我们老是要站在你这边帮你的,界主虽将你放在我这里,却防不住我每天带你上问元山是不是。”程默藉很故意成全,魔界一干魔头,个个不是血海深仇,就是一篓子故事书扛肩头,要么就是妻妾成群不风骚会死。如许的民风,早就该改改了,他们十二名狱主,个个都是单身汉呐。
殷流采双足才落地,界主离舍已发觉,殷流采一脚跨进大殿中,已有侍女捧灵茶而来。侍女约莫是见惯殷流采在问元山出入,这时天气晚,便问一句是否要在问元殿过夜:“殷狱主的屋子我们一向清算得妥妥贴贴,便是要立时住下也是能够的,只是殷狱主畴前惯爱的陌上花却没了。这些日子,界主常用,新制的香还未储熟,尚不能用哩。”
“好好好,行行行。”即便掉满地鸡皮疙瘩,程默藉也满口承诺,这么甜的糖,倒牙也得吃下去。
“没有陌上花也不打紧,有金亭寺也是一样。”金亭寺是界主离舍常用的香,金亭寺在极北之地一处雪杉林中,界主离舍这爱好,提及来还是殷十三折腾出来的。当年从金亭寺带了雪杉木心,捣鼓着制出一味香来,因是个起名苦手,就叫了金亭寺,她每天在问元山就每天给界主点这炉香,天长日久的,界主离舍也风俗了这雪杉香气。
“十三,你就是在这里站成石头,界主也不会转头捎上你,不如进屋去?”程默藉最见不得这类“我爱他他不爱我”的戏码,忍不住就要替殷流采掬一捧老泪。
陌上花是殷十三畴前非常爱好的薰香,香极淡极淡,燃在特制的香炉里便能放开一起青烟堆成的花朵,是以才有了陌上花这个名字。陌上花虽淡,还是花香气,界主离舍惯爱雪杉,俄然改用陌上花,这此中真是意味深长,惹得殷流采不住侧目。
程默藉得用尽统统便宜力才气忍住不笑出声:“十三啊,不是哥哥要这时候泼你凉水,是你得明白你现在甚么处境。”
问元山离十一狱不算多远,将将一刻钟的工夫,两人便降落在问元山山腰。山腰沿星曜石台阶往上走百十来步就是界主离舍起居地点,因没取名字,殿阁也没名字,魔界修士便将那称作问元殿。
殷十三影象中人间最夸姣的滋味就是问元山上初熟的桑褛果,因十年才一熟,莳植又不易,就是殷十三爱吃,界主离舍又能放纵着全给她吃,殷十三也没吃过多少。每株桑褛果树只结二三十枚果实,问元山上也不过百余株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