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言一脸诚惶诚恐,满眼感激道,“让太太破钞了,我的胳膊实在并不大碍,用不着这么贵重的东西……”
孙妈妈刚一进院子就听到了笑声,走上前笑问道,“言女人,甚么事儿笑的这么高兴。”
“女人伤感?”桃红眨了眨眼睛,安抚道,“自作孽不成活,她这也是罪有应得。”
“这挑人的事情,你也替我留意吧。”大太太悄悄放下茶盏,“就这几日挑一个信的过的婆子送畴昔服侍言丫头。”
秦妈妈晓得她太多奥妙,这小我必将活不了。
她虽是大太太身边的人,但是经历过昨晚一事,也不敢随便在穆言面前摆架子,万一传到老太太耳朵里,也不是功德。
“……另有,命人给言丫头送些灯油。”大太太想一想,又考虑道,“再送二两燕窝吧。”
“可她毕竟偷了灯油……”孙妈妈抿嘴。
穆言却一脸朴拙道,“不过是一碗茶,妈妈不必客气。”略微一顿,又腔调浅浅,轻声道:“再者……妈妈一向细心折侍着太太,我们这些接受太太恩德的人本就该感激,以是,我给您倒一碗茶也是应当的,您就喝了吧。”
她嗤一声,冷冷道,“没见过世面就是没见过世面……”又狠狠道,“可苦了我的阳儿了。”
孙妈妈扬眉笑着。
桃红笑了起来,又递上一枚枣子,“那我们就好好活着。”
她推让着不喝。
大太太安然睡着。
孙妈妈如有所思。
阳光落在身上,说不出的闲适安闲。
晨起的时候,孙妈妈出去服侍,她小声在大太太耳侧道:“秦妈妈的事情都已经措置安妥,昨晚半夜她就死了,您放心吧。”
她道,“昨晚她毕竟受了伤,老太太又亲身去问了,我总不能甚么都不做吧!”
孙妈妈嗯了一声,“太太思虑全面。”
她口中说着“客气”,却将那一盏热茶喝尽,放了茶盏才道,“太太体恤女人昨晚受了伤,特叫我送来二两燕窝给女人补身子。”
秦妈妈的死昨早晨竹笙院的人谁都没敢同穆言说。
“至于秦妈妈的缺,还得找合适的人去顶上。”大太太坐直了身子,顺手接过孙妈妈递上来的热茶,悄悄啜饮一口。
秦妈妈在的时候,穆言的统统意向都在她的把握当中,现在秦妈妈去了,她总要重新安插人盯着穆言的一举一动。
二人对视着笑了起来。
但是孙妈妈并不晓得,穆言对那二两燕窝底子就不放在眼里头。
现在大太太给她二两燕窝,天然是极大的恩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