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信点头,目光落在天涯的朝霞上。红鸾派看似繁花似锦,实则已如风雨中的烛火,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。木族的诡计才方才浮出水面,青羽宗在背后又扮演着如何的角色?他握紧腰间的佩剑,心中已然有了计算——这场暗潮涌动的博弈,才方才开端。
话音未落,独孤信便发觉远处有几道灵力颠簸极速靠近。抬眸望去,只见三位身着绯红长裙的女修踏剑而来,腰间皆悬着一枚刻有“鸾”字的玉佩。
清修阁内光芒温和,壁上挂着一幅《鸾鸟朝凤图》,案几上摆着丹炉和玉简。
道眼之下,他鲜明发明玉镯内部竟有一只藐小的蛊虫,正顺着云音的血脉缓缓游走。
云音抬手表示两人落座,目光在独孤信身上逗留半晌。
“家母常说,与人订交如品茶,初尝苦涩,细品方知回甘。”
“师姐比来可曾见过木族之人?”恋樱俄然开口,语气看似随便,却埋没锋芒。云音指尖一顿,玉镯轻响:“木族使者每月都会送来灵花异草,不过都是交由宗主措置。”她说着起家走到书架前,抽出一本《南疆蛊虫志》,“倒是前日读到此书,发明木族有一种‘心奴蛊’,能节制修士心神,倒是风趣。”
行至第三重庙门时,火线俄然呈现一座六角凉亭,亭中石桌上摆着青瓷茶具,一名身着月白长裙的女修改低眉煮茶。
恋樱俄然留步,回身望着远处的鸾凤殿,目光果断:“师姐向来心性坚固,若不是蛊虫过分恶毒,断不会被节制。明日我再去清修阁,试着用‘清心咒’帮她压抑蛊虫。信哥,还请你帮我留意宗主和木族使者的意向。”
“早闻红鸾派茶艺冠绝东南,本日得见公然名不虚传。”
她发间斜插一支白玉簪,簪头雕着半朵未放的莲花,素净中透着高雅。
独孤信神识探入,公然发觉珠子内部有纤细的蛊虫气味,但极其隐晦,若不是决计探查几近没法发觉。
独孤信负手立在庙门前,抬头望着匾额上“红鸾派”三个鎏金大字,身边的恋樱轻拂广袖,腕间珊瑚珠串轻响。
她下方坐着几位长老,此中一名身着茶青长裙的女修面色惨白,指尖不断地摩挲着腰间玉牌,恰是方才独孤信神识扫到的结婴期修士。
“宗主在鸾凤殿等待,木族本日又送来了珊瑚珠串。”
她们落地时裙摆轻扬,带起一片花瓣纷飞,为首之人腰间玉佩光彩深沉,竟是结婴期的修为。
她笑意温婉,目光却在恋樱与独孤信之间流转,“此次独孤前辈远道而来,但是为了南边的木族?”
“独孤前辈台端光临,红鸾派蓬荜生辉。”
独孤信灵敏地重视到,守阁的弟子虽是炼气期修为,却手持刻满符文的玉剑,明显身负重担。
扳谈中,云音对木族之事避而不谈,反而大谈红鸾派的修行心得。
“前日木族大祭司亲身送来这串‘相思引’,说是能促进两族交谊。”
红鸾派宗主云居住着赤绡长裙,端坐在殿中主位,发间金步摇随呼吸悄悄颤抖,尽显雍容气度。
云音身着灰麻道袍,正闭目坐在蒲团上,听到脚步声缓缓睁眼。她面庞清癯,眼尾微垂,唇角含着一抹如有若无的笑意。
人族地区东南边,红鸾派的琉璃瓦当在晨雾中流转着珍珠般的光芒。
独孤信回礼时,道眼悄悄开启,只见云栖周身灵气流转天然,并无非常颠簸,倒是她身后的屏风上,金线绣的木族图腾模糊泛着微光。
这座坐落在九鸾峰的仙门自山腰至峰顶层层叠叠皆是飞檐斗拱,檐角悬着的风铃随山风轻响,惊起几簇粉白的樱花落在石阶上,好像铺了一层碎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