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棠棠乖, 你爹爹昨日忙得晚, 还没起来。”
姚婉姝慌了，她看一眼皱眉将醒过来的殷争，慌镇静张地把汤碗放在一旁，她想去抱殷觅棠，却下认识地捂住殷觅棠的嘴。
很快，脚步声由远及近，一大群人从内里涌出去。
“四女人，我……”
大太太和一旁的几位老仆人都笑弯了眼睛。
“许是太累了，让他再睡会儿。”大太太抱着殷觅棠往院子里走去, 悄悄岔开话题, “棠棠跟祖母说说这两日在宫里好不好玩？早晨能不能睡好？东西可还吃得惯？和其他伴读相处得可还好？”
“嗯！”两个小丫环斩钉截铁。
殷觅棠回身朝着架子床跑去，她踢了鞋子爬上床，盘腿坐在殷争的身边，当真地说：“我要和爹爹睡。”
别看她人小，但是小孩子尽力尖叫起来，声音可不小，并且因为尖细，非常刺耳。
王妈妈固然在府中资格很高，可毕竟是个下人。她没看姚婉姝，而是看向一旁的姨太太。姨太太的脸上红一道白一道，“是这孩子不知分寸了！”
两个六七岁的小丫环跑到她身边问长问短。殷觅棠转头看了眼正在教惊鹊编绳的陈妈妈, 抬高了声音, 问：“李妈妈去哪儿了？”
殷月妍在殷觅棠以后上马车, 她看着祖母抱着殷觅棠对她不管不顾, 乃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。她渐渐搅动手中的帕子。
姚婉姝内心暗道一声不好，仓猝解释：“没甚么别的事儿，我也不晓得四女人如何就……”
“啊――啊――啊――”
殷觅棠俄然伸长了脖子朝殷家的大门张望。望了半天没瞥见熟谙的身影, 她拽着大太太肩膀的衣料, 问：“爹爹呢？”
“你在喂我爹爹喝甚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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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甚么呀？”
“是、是……醒酒的药茶！”
她立即扭着姚婉姝的胳膊，拉着她往外走。姚婉姝低着头，用力儿咬着嘴唇，下唇沁出一似血痕。
大太太把殷觅棠抱回堂屋，拉着她说了好些话, 恨不得让殷觅棠将这两日在宫里产生的每一件事情都说给她听。一向到吃过晚膳，大太太怕殷觅棠累着, 才放她归去早些安息。
殷觅棠哭得胸口喘气不歇，她扭过甚，小手指着姚婉姝：“要她走！”
“在厨房煮粥哩！”半夜和鸣蝉争相抢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