牟俊英落到院中,浅笑着一抬手:“免礼。你又不晓得我几时到,何罪之有?”
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景悦,闻声“失礼了”这三个字,特别想看牟家那两位公子脸上是甚么神采――这老道说话,听起来客客气气,实则刁钻的很,先说本身家师兄只是路过、可巧赶上,接着打出为天下同道参悟天机的大旗,听起来半点私心没有,最后还不忘吐槽牟家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。
紫清宫掌门大弟子当然也非易与之辈,当下便浅笑答道:“不敢打搅。实则是弊宫师兄游历至此,见天有异象,恐殃及山下凡人、生灵涂炭,便略作逗留,不料天鉴俄然出世,这才急召我们师兄弟前来襄助勘察,以期早日参透天机,也好向我修真界全部同道及时示警。”
景悦他们掉队几步,瞥见一个身穿银灰色大氅的青年迎上来,跟牟俊英打号召:“五哥快来,你必然猜不到紫清宫哪一名真人来了我们枕霞山。”
“既是天机,又怎会数日以内便可参悟?”对方自认了长辈,何治允说话便不再客气,“有劳二位公子归去禀告令尊,天鉴搬不走,浮微山虽比不得枕霞山久负盛名,却尚可居住,紫清宫并无移居祖瀛洲之意。”
紫清宫道场建在东北长流洲的浮微山上,恰是当今修真界少有的几处灵气浓烈地之一,老道拿浮微山讽刺暮气沉沉的枕霞山,可见是真的不痛快了。
“五哥!”
啧啧,道行很高嘛。
“那都是紫清宫的人么?”牟俊英问。
不过风栖城两位公子固然都年青,却并不面嫩,牟俊英非常不忸捏的接了句:“忸捏。长辈们年幼,此前长辈们不放心,并未将天鉴这等有关修真界存亡存亡的大事奉告,是以上面人报上来时,长辈只当是哪来的野羽士妖言惑众……真是忸捏得很。”
七公子忙出面和缓:“何真人言重了。家父令长辈兄弟二人赶来,原就是叫我等为真人们效犬马之劳的。长辈们见地少,也不知如何才气帮上诸位真人,好略尽绵力,只好请您明示。”
“是。小人一早来看过,紫清宫一共来了六人,空中有人守着,不准小人靠近。”
蛋蛋跃跃欲试,正想变一个给姐姐看,中间薛景行神采俄然一变:“有人来了,蛋蛋去地窖躲一下。”他说着就拎起蛋蛋一条胳膊,大步出房门,翻开地窖入口,把蛋蛋推了出来。
并且“你们兄妹”这四个字,牟俊英仿佛也说的过于天然,仿佛对他们家环境非常体味似的――他固然算不上日理万机,每天替至公子做的事也很多吧?他们一家分开城主府到这里守霞露泉,都两年多了,牟俊英能记得薛景行,已经能够说是影象力超群,竟然还晓得她和薛景行是兄妹?
薛景行盖好地窖门,回身推开大门出去,到院中,便见翻开的防护阵上方站着一行人,为首的一名头戴华冠身穿锦衣,样貌非常漂亮可亲,恰是风栖城城主牟常智的第五子牟俊英。
他身后立即有人上前一步,低声道:“部属这就……”
牟俊英点点头:“辛苦你们了。郑丰、刘钧呢?”
拐着弯骂紫清宫早有预谋、野羽士妖言惑众,偏还自认长辈,两边真是刁钻的半斤对八两。
那何真人长眉细目、颔下留着三缕长髯,身上深蓝道袍随风而动,很有几分世外高人风采。他等七公子先容完,便向牟俊英拱拱手,道:“紫清宫德瑜真君门下大弟子何治允见过牟五公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