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岭宿世见多了破家灭门,生离死别,比朱永宁惨痛的多了去了,是以内心毫无颠簸,只随便听着。不过,朱永宁这一句“有人从那一堆灵焰石内里开出了中品灵焰”,俄然让他脑中闪过一道灵光。
因着这一担搁,回到住处的时候,已经中午了。
平心而论,朱永宁的资质还是不错的,在贫乏灵石丹药的环境下,不到三十岁的年纪,便修炼到了灵徒期大美满,只要能顺利引灵焰入体,便能成为一阶灵师。就是耳朵太软了些,等闲就被店家说动,窜改了主张。
而谢岭,则在揣摩着如何快速赚取灵石。一阶的灵焰石,按品相吵嘴,代价在数百到上千都有,但就算品相再差,也毫不是戋戋两百颗下品灵石能买到的。
店铺压价太狠,他不筹算将紫金蜈蚣血出售给店铺,不过如果拿去牙行寄卖,谢岭也不肯多出那一成的佣金。回想着宿世采办紫金蜈蚣血的客人,会在半个月以后呈现,谢岭内心垂垂有了主张。
谢岭是在魔灾中摸爬滚打过来的,感到非常灵敏,固然罗陌自发得埋没得很好,但谢岭还是立即便发明了身后跟着的尾巴。
这借口找的……谢岭无语地看了他一眼,随便指了四周的一家店铺:“内里就有卖,四颗下品灵石一瓶,要多少有多少。”
谢岭听了朱永宁挨打的启事,也不由有些无语。即便是最便宜的一阶下品灵焰,也要上千颗下品灵石,郑兰两口儿并不敷裕,这上千颗下品灵石估计是他们一辈子的积储,应当还欠了很多内债,却这么等闲地被朱永宁败光,郑兰估计掐死他的心机都有了。
紫蝎血是很常见的一种灵兽血,大多数店铺都有售卖,底子不消向谢岭加价采办。
赌石这类高风险的活动,可不是他们这类贫民玩得起的。
他一时语塞,讪讪地笑了笑,道:“我一焦急,就给忘了。”
罗陌方才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,他也晓得这说不通,本觉得谢岭看在多出的三颗灵石份上,不会穷究,没想到却碰了个软钉子。
谢岭道:“没有其他事的话,我就先走了。”
谢岭绕开他们,走到一旁虚掩着窗户的黄婶子家窗外,小声问道:“黄婶子,这是啥环境?”
谢岭作为伴计,是不能本身出售紫金蜈蚣血的,不然还要补上一成的佣金。谢岭在东莱城也没甚么熟谙的朋友,便请了朱永宁假装卖主,和买家在东锦牙行停止买卖。
接下来的几天,郑兰余怒未消,一向将丈夫关在门外,朱永宁只好每天缩在门外睡觉。还好现在的气候不是很冷,倒也冻不坏他。
谢岭只好拿出三颗灵石,放到金蛋身边。阿砚贴上去,眨眼间便将灵石接收结束,却意犹未尽,仍不肯睡。谢岭此次却不惯着它了,将剩下的灵石放入了玉盒中。
“……我对不起兰兰,她受着大嫂的白眼回娘家借来了灵石……现在却全完了,都是我胡涂,我该死……”朱永宁又哭又笑,拉着谢岭说个不断:“……我亲眼看着有人从那一堆灵焰石内里开出了中品灵焰,你晓得那是一种甚么感受吗……”
是啊,除了资质不敷,谁能甘心利用下品灵焰,永久落空成为二阶灵师的机遇?就是谢岭本身,宿世也是千方百计弄到中品灵焰,才终究晋升灵师的。而朱永宁不过是用错了体例,要晓得,赌石这玩意,十赌九输。
半个月后,那位采办紫金蜈蚣血的客人,终究来东锦牙行了。
彻夜没有听到隔壁的动静,谢岭反而有些不风俗了,很晚才入眠。阿砚倒是睡得香,谢岭现在已经能辩白金蛋醒着和睡着时的纤细分歧之处了,它睡着的时候,蛋壳稍尖的那一端会微微上翘,而醒着的时候,则是两端齐平的状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