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泪那样多,方才已经哭了那么久了,没多一会就打湿了小半张桌子,顺着石桌上凸起的斑纹,渐渐浸到了景砚这边了。
他想,这个珍宝,同他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祖母送给本身的玉佩一样首要。
过了好久,乔玉才抬起脸,偷偷从裂缝间瞥了一眼景砚,结结巴巴地回道:“本来就是,就是好人!明天还骗我,吃我的铃铛草,嫌弃我,从,从我才来的时候就,就嫌弃……”
他一瞧见太子的身影,立即蹦了起来,大声喊着,“殿下!殿下!”
他与景砚贴得很近,一昂首就能瞥见太子微微垂下的脸,只听太子道:“除了阿谁,我另有一个奶名,你晓得吗?”
乔玉穿过荒草,揪住了景砚的宽袖,“太子就是太子,就算不是别人的,也是我的。”
景砚没去哄他,离他有大半张桌子那么远,目光平平而沉着,随便地落在他的身上,方才送玻璃灯的和顺却全然消逝不见了,仿佛从不存在普通,“小玉,感觉委曲了吗?悔怨了,想要,”
乔玉委委曲屈地点了头,也不再说话了。
最后悄悄添了一句,“阿慈。”
景砚摸着他的后背,自但是然地接道:“感谢小玉谅解我了,不然我都不晓得该如何办了。”
而现在,陈皇后归天了,乔玉却又晓得了这个名字的存在。
景砚瞧着乔玉活蹦乱跳的身影,背脊处的骨头微微凸起,披垂着的长发却不再如同平常那般抹了油似的乌黑。
景砚笑了,朝灯光处走去,俄然改正他,“我又不是太子了,还叫我殿下。”
不管是甚么名字,都是因为被人晓得而存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