寺中殿塔绚丽,模糊能见旧时繁华,只是蓬蒿满庭,早已失了当年气象。
大殿中一尊高坐的如来像,已经班驳的不成模样,金漆褪尽,本来不过泥胎石塑。
阳光暖暖,许仙眼神清澈,在他所不晓得的时候,他身上那本《品德经》光彩流转,那本是他想送给鱼玄机的礼品,但此时早已忘了。
山中无光阴,数十年修行如一日,那么千年以后,到底是你错过了,还是我错过了呢?
接着就只能以足代船,以脚代马了,幸亏二人都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,并且船上狭小颠簸,此时弃了舟楫,踏上高山,走了一会儿出了点汗,反而更感觉镇静。
“私行偷听徒弟和师叔说话,该当何罪?”鱼玄机的声音毫不摆荡。
“笋儿去担水、锄地、洗衣、做饭好不好啊!”
鱼玄机笑了,这个师弟,还是不由自主的说出些轻浮话来,但眼神却永久那么清澈。仿佛对一朵花说:我爱你的斑斓。天经地义,再天然不过。
二人下船一看,公然一个大洞在船头,确切是行不得了。只是他们都不是刁钻之人,将船费的余资付了,就筹算步行去金华。许仙还想扣下剩下那段路程,宁采臣却一挥手道:“算了,留给他修船吧。”
宁采臣对许仙道:“这前面有一个破庙,我们且去那里歇息一晚,明天再解缆吧!”
鱼玄机蓦地一怔,她俄然想起了小时候赤着脚在郊野上追胡蝶,那些她觉得早已远去的光阴,那些她觉得早已抛下的过往。现在却更清楚的呈现在她内心,让她一阵慌乱。但她很快平静下来看着面前的许仙,许仙眼神中充满了一种奇妙的果断。
“好,就去歇息一下好了。”
有一句话叫:鹤立雪上,愚者见鹤,智者见雪,禅者见白。许仙却感觉见鹤是人之常情,见雪也是别成心趣,但真到了见白的时候,却已经失了鹤,失了雪。
许仙突地笑道:“不过当然,如果你不介怀的话,师姐,我原意常来坐坐啊!”
虐待未成年人兼利用童工的鱼道长狠狠的回绝了笋儿的建议,道:“这些为师自会摒挡,你去把我明天教你的《问天十策》背出来,我早晨查抄。”
桌上的茶水另不足温,但桌边的人却已拜别。
北人乘马,南人乘舟。许仙二人一起烟波,沿金华江而下。一起行来,许仙感受宁采臣慷慨豪放,固然因为长本身几岁,偶然喜好摆出老大哥的架式。但一起上对许仙多有照顾,是个值得一交的人。
“那就请宁兄多多关照了!”
说着闲话,二人又行了一呈,公然有一个陈旧的寺院。
“还不快去!”鱼玄机正色道。
没有谁能获得统统,挑选必定意味下落空,在这一点上,即便仙佛也不能例外吧!见鹤的愚者,不过是想掌控当下的活泼,存此一念,凭你智者禅者,叹又如何,笑又如何。
笋儿躲在一边,震惊的看着徒弟披收回可骇气势。悄悄的后退,想逃离徒弟的视野。
许仙将手中半个桂花糕放回盘中道:“我怕百年以后,再吃这桂花糕再也不是现在的感受。我怕仙路漫漫,再见你时再没有现在的心动。天道无情,但此情此境又要如何抹去,我不晓得,也不想晓得。”
“笋儿,出来。”鱼玄机头也不回的说道。
许仙终究深深的嘘一口气,放下心来,“请恕小弟无礼,只是我有一个乡里就是嫁到金华,不由有此一问,对了,大哥没有纳妾吧!”许仙最后俄然想到,时**和妾是两码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