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二人两两相望,皆不言语,禅心不由暗自啐了一声。复而开了口:“凤女人这七日睡的可好?怎生瞧着面色倒是不如以往了?”
布冥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禅心的面庞,眼中闪过一丝惶恐,也闪过一丝杀意,随即又安静如常。
来到藏经阁门前,凤心颜排闼而入,身后映的是残阳似火的余晖,将她白净的面庞照的有些恍忽。禅修见之,一度晃了心神。
“得!您二位慢聊,我就不留这儿碍眼了,小僧先行......”禅心这方话音未完,凤心颜便出言将其打断:“要走就快些个,这般啰里啰嗦的做甚么!”
禅静是布冥的五弟子,其职是维那,主僧众威仪,进退法纪,辨度牒真伪。戒腊资次,床历图帐,凡僧事表里,无不掌之。
话音将落,布冥面露忧色,欲要起家。见之,禅心忙箭步上前搀扶,又道:“徒弟不必担忧,小师弟这会儿已无事。因为,她来了!”
七执事别离为:监寺、知客、僧值、维那、典座、寮元、衣钵及书记。
禅心接连吃瘪,不肯在言语,便提起餐盒,愤然拜别了。一起出了藏经阁院门,直奔方丈室。
禅心是布冥的六弟子,其职为典座,执掌斋堂,主大众斋粥,点检厨中,典座专管,依散同利,不得失时。
禅法是布冥的三弟子,其职为僧值,主僧众威仪,殿堂课诵,规律威仪,惩办批罚。
禅修原想问问她这几日因何避而不见?何如蹉跎的半晌也未曾说出口去。
凤心颜将一向搁在禅修身上的视野收了返来,分神撇了他一眼,不咸不淡的回道:“布冥那老衲人当初是怎得不长眼,竟将你收做了弟子!”
“我左不过是多睡了几日,你这是不认得我了?”凤心颜还是一如既往不着调的模样,调笑着。
藏经阁内,自禅心拜别后,凤心颜与禅修二人落了座。了解这许些年来,本日头一遭竟感觉有一丝不安闲。
见到来人,门前守寺的小和尚怔楞了半晌。随后,颤着嗓子大声惊嚷道:“姑姑来了!姑姑来了!”自寺院大门起,直嚷到寺中内院的藏经阁,方止歇。
另一旁,禅修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看戏姿势,浅声低笑着。
再说禅心,瞧着总作一副玩世不恭、游戏人间的模样。实则,禅修心中最是了然,他才是真正心胸大爱,有大聪明之人。
天相寺中共设立五堂,七大执事。别离由布冥座下的七位弟子执掌。
而于禅修来讲,禅心是兄长,是知己。他尊他、敬他、心中有何谋算也愿讲与他。
提及来,在天相寺这一众僧侣当中,撤除布冥和尚外,禅修向来与禅心最为靠近。
而凤心颜这方,本故意想探一探他对后代情长之事是何态度,但碍于二人之间的身份实在难堪了些,不好冒然出言。
禅修开口几张几合,始终说不出话来。此般凤心颜无端避而不见的由头,他尚且未能全然了然。现在她又这般无事的模样,更是叫他茫然无眉目。
禅语是布冥的二弟子,其职为知客,主执掌客堂。担当欢迎京中官员、四方僧众、及俗家施主等事件。
禅房内,布冥正盘膝打坐。见禅心进门,先容:“你小师弟可进了食?”
可现在这事,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。便呆坐着那处,未做应对,也无甚行动。
这一瞬里,布冥的身子微不成见的有一丝颤栗,禅心发觉到了:“阿弥陀佛!赎弟子多言。小师弟或许射中本该有此一劫,既然避之不过,安然应对也不失为一个好体例,以小师弟的聪明必定不会不知其事理。徒弟既已拼尽尽力为其周旋,又何必在强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