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静的神采一变,到底幼年气盛,又从未受过甚么波折,不快愤激都还写在脸上。
老太太装模作样地哼了一声,“最不孝敬的就是你,一去外洋那么多年了,卿卿好歹还晓得常来陪我跟你姥爷用饭,你倒好,好不轻易返来了,不好好地回家住,住在那么个空荡荡的破屋子里……”她说到厥后,有点说不下去了,神情难过。
佟卿卿神采淡淡地撩了顾承光一眼,笑道,“这阵儿有点忙,等忙过了这阵,必然去看您跟姥爷。”
统统人都喝酒,独他捧着一杯热茶,氤氲的红色茶气袅袅上升,漫过他的眉眼,星目朗眉,挂着淡淡笑意,有种暖和慎重的味道,并不像传说中那样有着咄咄逼人的光芒。
饭吃到半酣,包厢的门俄然被人从内里翻开,伴随而来的是一个张扬的声音,“传闻顾少在这里用饭,如何也不派人来讲一声,真是不懂事!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,言语之间虽是在斥责事情职员,实在是明显白白说给屋里的人听的。
顾承光忙不迭地投降,“姥姥您饶了我吧,我这刚返国呢,上哪儿给你逮外孙媳妇去?”
程静一挥手,制止了经理的报歉,端倪流转,蓦地一笑,“倒也不能怪你,怪只怪顾少现在身份分歧,久不在京里露面,难怪你不认得,就是我,不也是只闻其名了?”
顾承光分开多年,若不是陈将适时提示,他还真不晓得现在出了这么一号人物。这程静看着年纪不大,毫不会超越二十五,行事却放肆张扬得很。在坐四小我,他一眼就锁定了坐在陈将和李堏中间的顾承光——
顾承光笑笑,他倒不如别人所想的那样感觉屈辱尴尬,究竟上,顾家刚败那会儿,比这更过分的挖苦讽刺他也碰到过很多。一小我高高在上久了,不免老是惹人嫉羡,一朝打落尘泥,就是毫不相干的人也情愿来踩一脚,世情如此,实在不必太耿耿于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