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凌儿低声惊呼,弓箭手已拉弦出箭,一朵乌云般的箭雨如飞星白电夹着半夜冷风吼怒而来。头顶箭雨如风而至,几无可避,周青轩惊出一身盗汗。不容游移,周青轩扯下黑衣顶风疾抖,竟化为黑铁普通,寒星剑也化为银光剑幕,密不通风。只见周青轩立在箭雨当中如金身铁打,漫天飞箭触及便纷繁折断弹回,声响脆如筝鸣,连缀不断,世人看后无不暗自喝采。弓箭手却不为所动,手不容情,第二箭已突然脱手,不过此番百人脱手前后分为四拨,意在破钞周青轩真力。
二十招以后,陈东升身形已被剑影所制,心下凛然,暗道:“此人剑法诡异之极,招式看似繁乱,却总能等闲化解我剑招,再过二十招我必败无疑!萧师弟怎的也不来援手?”他却不知,萧子昂已受内伤,底子没法援手。只因他比起周青轩、陈东升内力有所不如,三人强拼之时,那凶悍内力天然是向内功最低之人涌去,故萧子昂方才所受打击乃是周青轩、陈东升合力之功,此时已是气血翻滚,几乎吐血,只好调息强压,那里还不足力去解陈东升之围。
青云山庄不愧江湖第一大庄,庄内保护练习有素,不知何时已在四周黑影中蒲伏近百名弓箭手,竟无半点声响。其间同时站起,如标枪林立,顷刻杀气森森。
萧子昂何尝不想与陈东升联手,只是黑衣人剑法纯熟迅捷,十招一过,本身便到处受制,底子得空脱身。
周青轩敬陈东升为人侠义朴重,护送本身疗伤一起之上非常经心,因而方才部下包涵,最后一掌也未尽尽力,即便萧子昂不去相救,陈东升也不至落地狼狈。倒是萧子昂这一救委实聪明,如果再多做逗留,少不了败在周青轩剑下。周青轩心下嘲笑:“好个萧子昂,这一招可高超的很。”脚下却未曾停顿,几个起落腾飞去十几丈开外。
此时房顶只剩周青轩、陈东升和萧子昂三人,陈东升点点头道:“此人武功恐是在你我之上,我主攻,你封死退路。”说罢举剑刺去,剑招平实却沉稳之极。
陈东升无法,一剑上撩。只听龙吟震耳,一蓬火花突现,三剑相剪即分。陈东升和萧子昂均后撤三步,周青轩只退一步,复又挺剑而上,倒是指向陈东升。陈东升叱道:“来得好!”暴风十三剑倾泻而出,在夜色中如流星坠地、剑影缤纷,势如雷霆电闪,沉如夜空星月,转眼便与周青轩拆了十剑。周青轩成心埋没华山剑法,以剑为刀,竟将家传刀法发挥开来。寒星剑顿时大开大阖、劈挂横削,焉有一点华山剑法的影子?只见周青轩手腕随心而动,如信手拈花,手中剑影如瀑,将陈东升罩在此中。
云焕明早便在房下看了很久,俄然脸露嘲笑,自语道:“凌虚飞电?你小子本日插翅难飞。”随即一声大喝:“弓箭手安在?”黑暗中唿哨声四起。
萧靖暗道:“不好!子昂内伤不轻,东升也败象已现,十招以内必败!此时若再派人助阵,我华山颜面何存?”思考之间,只听黑衣人一声大喝:“获咎了!”寒星剑将陈东升剑势悉数封死、水烟莫进,左手旋即拍出三掌。陈东升不甘落败,强催内劲硬接了这三掌。只听三声闷响,一声比一声沉重,陈东升身形如在狂浪**中的划子,衣阙横飞、须发飘散,在第三掌之时却被斜斜抛起,便如断线纸鸢普通坠地而去。萧子昂不想陈东升落败如此之快,一声惊呼,挫身横飞,追陈东升而去,自半空当中伸手重拍陈东升后背,二人各自双脚落地,却各自退了两步方才稳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