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博达面庞耸动,眼中清泪长流,泣道:“想来是了,萧靖总算尚存知己,未对七弟狠下杀手。”
“七师叔与何人……”
“谁要做你姊姊!此后你我奴婢相称,我为主你为奴,如果拂逆我意,定叫你生不如死!”
周青轩道:“想来云师叔被萧靖关至青云山庄内,以华少卿性命相挟,这才销声匿迹。”
“你……”阿罗小脸一红,扬手要打,见周青轩左脸红肿不由心下一软,道;“你愈是如此,此事便更无可变动!你好自为之!”
周青轩心下愤怒,想到阿罗对本身可谓不薄,又将肝火压下,低声道:“小弟不敢……”
半月以后王博达已能行动自如,只是功力耗损庞大,整天郁郁寡欢,也只复了六成。周青轩少年体壮,阿罗调节又不吝力量丹药,功力不但规复,还似长了些许。王落溪已然醒转,只是经脉受损,转动不得,阿罗将她所戴玉佩取出交由王博达检察,确为瑜清遗物。而后王博达日日看望,王落溪则常常恶语相加,誓要为母索命。王博达脸上不恼不气,心中却如火焚心,便觉人生有趣。
周青轩暗道:“萧靖为华山掌门何况如此,其他师叔也难逃干系,此事如果在江湖中鼓吹开来,华山必遭重创,自此难以东山复兴,师父忧心如此也是常理。但华山之首定不能由奸恶之徒把持,不管何去何从,我且听师父一人号令。”
周青轩一怔,却不知如何答复,阿罗又道:“不管成心偶然,你已欠我数条性命,王博达父女那两条一并记在你头上!”
周青轩苦笑道:“姊姊非要如此?”
王博达拱手躬身道:“有劳……”
“当年为师也觉此事非常蹊跷,只是七弟事发以后婧瑶与小儿华少卿双双不知所踪,底子无从穷究。”
翌日朝晨,王博达与周青轩清算伏贴,同阿罗道别下山,王落溪在却洞内嘶叫道:“王博达!当年你背弃我娘,这笔债你只要以死了偿!你走!你走!就算你死了我也要将你拖到娘的坟前!”声音惨痛,喊至最后却成哭诉。
阿罗所言确为真相,只不过数次相救岂是偶然为之?周青轩心知肚明不由轻笑出声。阿罗一掌掴在脸上,怒道:“你敢轻视于我!”
王博达仰天长叹,道:“想不到昔年华山七侠二娇落得如此了局,这很多年过了,也不知另几位师弟可否与萧靖同流合污!我如果将此事公判,怕是毁了华山百年基业,我如果置之不睬,那天理安在?公道何来?”
说罢回身欲走,周青轩掀被起家,躬身见礼道:“落溪姊姊还望我家主子代为看管,小奴定会牛马相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