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冷静地摇了点头。
啪的一声,酒碗掉到了船面上,骨碌碌滚到了一边。
“我陌路情殇为人孤傲,江湖之上朋友少之又少,更无一知己,今得遇小友真乃人生一大幸事。我说过,凡能与我连饮三杯者我皆视其为友。小友不但为我友者,更是一懂我的知己。”说完冲动的拉住司徒生辰的手,热切的望着司徒生辰的眼睛:“我要与你结为存亡兄弟,不知小友可愿否?”
“司徒,司徒公子!”容蝶舞酥胸狠恶的起伏着,身子在微微的颤抖,“快,快扶我起来,司徒,司徒公子就鄙人面船面之上。”
司徒生辰眼望着远方的天涯,口中悄悄吟道:“尘凡自有痴情者,莫笑痴情太痴狂。若非一番寒彻骨,哪得梅花扑鼻香?问人间情为何物,直教人存亡相许。叹人间多少故事,最销魂梅花三弄。”
“前辈,可感受好些?”
司徒生辰按照本身的功力鉴定,普天之下能连饮三碗者毫不会太多。
“前人常以桃花和梅花来描述爱情,桃花虽鲜艳多姿,但经不刮风雨,东风一吹便已干枯。”说着看了一眼男人,“梅花香至苦寒来。只要耐得住酷寒,经的住风雪的浸礼才得见纯洁的花蕊。”
功力深者如饮甘饴津润心脾,对内功的修行大有好处。而功力浅者则伤肝伤胃,乃至会有损内力。
“何为知己?天涯天涯,海枯石烂,情比金坚。而大要柔情似水,小做分袂便移情别恋者,不过是逢场作戏的伶人罢了!”
司徒生辰接口说道:“从明天起,我也多了一名老哥哥。”
然后转回身,双手操琴,“情为痴,情为狂,为情驰驱为情忙。情为苦,情为伤,为情心碎断柔肠。甚么仓海难为水,甚么地老练天荒;不过浮云随风尽,不过满纸写荒唐。”
男人坐在那边一动不动,浑然间已然痴了。
随后听到陌路情殇那凄婉的琴声使她为之动容。而当陌路情殇翻开酒坛之时,她便被氛围中满盈的酒气所醉,有了微醺之意。
司徒生辰从男人手中悄悄取过古琴,然后盘腿而坐,将古琴放在两膝之上,双手操琴,一曲美好委宛的《梅花三弄》婉转而出。
男人没有答话,只是坐直了身子,扭头深深的看了司徒生辰一眼。
“前辈!”司徒生辰悄悄的叫了一声,男人并无反应。司徒生辰见他的姿式极其难受,便畴昔盘腿坐下,伸手将男人的身子扶起,倚靠在本身的怀中,头靠在本身的肩膀,尽量让他舒畅一些。
明天是十五,容蝶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。半夜便爬了起来,推开舷窗手扶窗棂眺望着天上的明月,想着苦衷。
男人已然醉倒。即便如此,双手还紧紧的搂抱着那把古琴。
男人身子微微一动。
凄婉的琴音,苦楚的歌声,直让人柔情百转。听得人荡气回肠。
东方的天涯显出鱼肚白的时候,男人身子晃了晃,渐渐的抬开端:“为情痴,为情狂,到头还是被情伤!”说罢一张嘴,只见一股酒箭从口中急射而出,落入数丈以外的湖水当中。半晌,湖面上闪现一层大大小小的醉鱼。
司徒生辰站起家,走到船头,“问人间情为何物?直教人存亡相许。动人最切的是情,伤人最深的也是情。”他深知此男人必是为情所伤才变得如此颓废,“前辈可曾听过《梅花三弄》?”
男人面色绯红,身材微微的颤抖,气喘如牛。司徒生辰晓得,这是男人本身的功力在与酒力缠斗,二者互不相让,正在狠恶的厮杀当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