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朝男人单膝跪下,恭敬道:“拜见神主。”
多年没听到这个称呼,李惊澜微微一怔,但很快便规复了一贯的淡然态度。
说着便伸出枯枝似的手,指了指手帕的右下角,“那边有按捺蛊毒的体例,应当能帮你再撑上一个月。比及巫祭大会,你的救星也就到了。”
话音刚落,室内的氛围一时呆滞,接着便降下温来,披收回阵阵寒意。
殷绮还在发楞,易谨文催促道:“快点,别磨蹭!我可不想让人晓得我在这儿!”
“那就好,”魏仲舒心笑着,看起来非常对劲,接着又渐渐闭上了眼,喃喃道,“阿真,我只帮你这么多了。”
易先生朝她翻了个白眼,“你先想想如那边理身上的蛊毒吧!”
“故交已逝,”魏仲渐渐劝道,说了这些年来一向不敢说的话,“非论如何都没法挽回,您不能……”
“兄长终究到了,我一向再等你。”
殷绮拿动手帕,心念一动,“您要把这些传给我?”
“你感觉我做这些,都是为了秦明瑄吗?”李惊澜轻视笑着,开口打断了他,“你错了!不管她当年是死是活,我都会这么做。”
他排闼出来,只见老友盘腿坐在榻上,双目紧闭,气味比几日前还要微小。
提到敬爱之人,魏仲还是不动声色,他瞥了眼门口高挑纤细的身影,心平气和道:“兄长一向将阿凝留在身边,不也是因为忘不了那小我吗?”
易谨文心头一紧,颤声叫道:“魏兄,你醒着吗?”
易谨文悄悄点头,不敢答话。作为好友,他很清楚魏仲在神主心中的位置。
听起来像是秘术的触策行动,但一方手帕能拿来做甚么?
“魏仲如何说,我不敢兴趣,”易谨文凝神听听内里的动静,蓦地站起,“我只盼着你多撑几天,好气气殷正元那混蛋!”
易谨文的声音有些欣然,“我猜他必然会被抓返来,以是连夜写了这个东西,筹算到时帮他逃脱,也算是有了个传人。”
魏仲轻抚着衣服的褶皱,低头道:“存亡需适应天意。我大限将至,还望兄长看开些。”
魏仲的住处和陆康一样,也是建在半山腰的一间板屋。
说完便转过身去,竟是筹算要走,完整没有解释之前所说的意义。
“能如何办?你若命大活了下来,这上边的秘术固然去练,不会亏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