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幽忙挥手道:“王兄你与我同窗,我怎可让你劳心替我捏脚。”他婉拒王仆诚美意,伸脚入了盆子,一阵舒爽,但觉两人相顾无言非常无趣,让此人开口似是不能,唯有先寻话头。
这是安抚之言,陆幽一笑置之,金小婉不依不饶道:“吹牛皮的才气么。”
陆幽难堪笑道:“茶馆的茶水钱还赊着,有劳赵兄了。”
陆幽兀自转了一圈,苦脸道:“先生,没有茶壶。”
陆幽接过令牌,心中不解,这里令牌无数,堆在桌上,却不尽不异,正自迷惑,赵禹城笑道:“陆兄,小师妹待你不薄,从速谢过。”
八年……此人竟在这玄武门杂役做了八年,陆幽心中猎奇,诘问道:“王兄八年就没有试过晋入弟子行列么。”
陆幽回了几句便随其他杂役清算了烂摊子,跟在金小婉身后,出城三里,两座巨峰摆布分立,遥相照应,左峰雄浑巍峨,右峰则略显平平,山势陡峭。
赵禹城虽说浑厚,心机却也不笨,要不然也做不得玄武门弟子,晓得本日陆幽受了委曲,走过来抱拳歉意道:“委曲陆兄了。”
“王兄,你来玄武门多久了。”
“师兄也是你叫的么。”这冷傲青年好似吹胀的气球,额头青筋透露,皱眉道:“我玄武门端方,杂役弟子身份云泥之别,岂能一视同仁。”
本来觉得这奉茶杂役要等入门以后再行交代职责,没想到此时已要端茶奉水,陆幽惊醒过来,忙凑上去,抱拳道:“师兄……”
金小婉忙起家过来,赔罪道:“白师兄,杂役初入门,还未交代清楚,我这就交代与他。”
这么些年,小婉师妹的性子怎就没半点改良,赵禹城略略抱愧道:“小婉师妹刀子嘴豆腐心,陆兄莫在乎。”
陆幽正欲下笔,赵禹城劝止道:“陆兄,本年不过,大可三年后再来,也许境遇分歧,到时候可直入弟子行列。”
一众弟子也被那白姓男人带走,空留下一众杂役,金小婉疲态尽显,忙跑过来,将杂役一一盘点。
冷傲青年眸子阴沉,一张脸能拧出水来,扭头道:“小婉师妹,这就是你兜揽的奉茶杂役么。”
这女子生来心直口快,全偶然机,本日被师兄经验,归去不免一顿惩罚,陆幽又不听她交代,心中焦心,说了句便要落泪。
王仆诚忙拘束答道:“我……我太笨拙,在这里呆了八年,甚么都不会,比起其他师兄弟,我学甚么都慢……”
“别人可都没他这么大言凿凿。”金小婉挖苦道:“你吹牛皮的工夫本蜜斯甘拜下风。”
赵禹城忙去茶馆付了银钱,返来笑道:“陆兄才情敏捷,有这份心性,今后得门中朱紫看重,也许不必三年,就能入弟子序列。”
陆幽忙回礼道:“不必客气,我也是杂役,今后就是你我同住了,鄙人陆幽,字凤亭。”
陆幽苦笑,当下去往另一边,款步到了桌案旁。
偶然一问,竟戳了此人把柄,陆幽见他神采大窘,忙笑道:“天下万物既生必有其存在的事理,王兄不是修行的料子,如果打柴烧火,其别人拍马都赶不及。”
金小婉忙欠身表示,转头急道:“陆幽,你站着干甚么呢。”
这如何说,陆幽不解,赵禹城续道:“杂役者上千,合作分歧,令牌分歧,这内里有苦役,有闲役,苦役着就如小师妹所言,倒马桶,抡大粪勺子,你这闲役的牌子是让你端茶倒水,算是美差了。”
金小婉说不过,气得牙痒痒,恨不得一剑将这家伙的嘴给戳个通透,哼了一声作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