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焕下首五步之遥,便是丞相蔡明和。这位擅弄权益,摆布逢源的重臣面上笑眯眯的,驯良安静,望着萧暄时一片奖饰之色,但是抽搐的眼角倒是将其本心出售的干清干净。他与荣王府的梁子不成谓不深,道一句冰炭不相容,都不为过。萧暄这般早慧,让他不得不生出一丝顾忌。
傲慢的话语,刺激着梁国君臣的神经。
宝亲王萧焕眯了眯眼,不着陈迹地扫了扫萧暄,面上不动声色。今番在宣元殿上,他一向寡言少语,为数未几的几句吉利话也是随大流而出,现在埋着头,神情恍惚,不知有何计量,更是让别人揣摩不透。
言讫,穆索尔蓦地减轻了语气,威胁之意溢于言表。
就在肃宗天子起家,招来内侍,筹办退去安息之时,邶国七皇子穆索尔施施然上前,嘴角荡着一丝冷意,声音不高不低,“小王此次前来永京,乃是得了父皇旨意,恳请梁国天子陛下,能将五公主萧灵曦嫁于我为妻。”
一时之间,大殿氛围一派诡异,分外固结。
时候转眼即逝,春联风波后,国宴就在这不清不楚、不明不白的浑沌劲里,挨到了序幕。
“灵曦侄女乃是当今圣上爱女,视若珍宝。陛下想多留在身边,晚些嫁人。穆索尔殿下如果强邀圣意,恐怕有失安妥”,萧煜目光扫过劈面那如虎似狼的邶国人,冷声道。
而穆索尔生性浪荡,好色贪酒,又仗着邶皇宠任,妻妾成群,夜夜歌乐,眼下怎肯放过这国色天香的公主。
缓缓的抬首,那张本是清秀的稚嫩小脸,现在倒是狰狞得有些可怖,“终有一天...我...会踏平邶国!”
淳于千阳见状,动了动嘴,刚欲说些愤激之言,赚回点面子,袍角忽地一沉,力道不轻不重,倒是清楚存在,他低下头循去,原是淳于千黛拉住衣衿,微微点头,神采庞大。
“哈哈哈”,肃宗萧恪闻言,放心一笑,望向萧暄的目光又多了几分赞成。这个边幅清奇,有礼有节,睿智机灵的侄儿再次入了他的眼,合了他的情意。
“咔!”萧恪端着架子,藏怒夙怨,神采却阴沉似冰,手中的玉石杯,掉落在地,轰然间化为了一堆碎瓷。
穆索尔闻言,面色渐沉,眼底压不住的狠厉和凶悍,“荣王爷真是有个好儿子啊。”
邶国、南越等不会为了一个春联,就与大梁真的兵戈相见,浴血相争,只不过是逞口舌之快,而大梁反唇相讥,亦是道理当中,旁人指导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