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,梁国向来臣服,此次应是翻不起多大浪花。”
但最后他怕是还会行此决策,这是萧氏的劫数,也是历朝历代皇族的宿命。
“那梁国天子究竟是个甚意义?我堂堂邶国七皇子,将来的天可汗,职位尊崇,大家昂首。现在我瞧上他女儿,是他们求之不来的福分,怎的如此不知好歹,一推再推。莫非是想让本王带着草原儿郎们来抢吗?”亭榭中的穆索尔狠狠一砸桌子,怒不成遏道。
“天香居”,萧暄念了一申明号,心下考虑,少顷便是对着内里的赵安叮咛道,“小安子,先别急着回府,今晚我们就去那天香居坐坐,尝尝这都城第一酒楼的味道...”
“主子就是九条命,十个胆,也不敢催世子爷啊。这不是看着天气不早,担忧爷饿坏了,伤了身子吗?”赵安小声嗫嚅道,言语里满是一片苦心献水沟的委曲。
厥后穆索尔不满于宫中行乐,感觉索然有趣,就带着侍从去官方寻欢,也曾在寻访各种房事之密,悄悄款款,若点出水蜻蜓,止止行行,如贪花蜂蝶。惹来女子皱眉啮齿,娇声颤作,盘桓一夜,谑浪百般。
如此可见,这等废弛伦常,罔视道义之人,粉碎了多少安静之家,又欺辱了多少待嫁闺女。
路上,路过修政殿,萧暄立足站立,望着那梁国政务中间,心潮彭湃,那诸多文书法典便是由这金碧光辉之所收回,送至天下各地,号令百官臣民。
这些年来,肃宗不是不想抵挡,试问哪个一国之君甘心称臣进贡,送子嫁女?但他无此才气,梁国也没有那种气力!
一旁的布卡里悄悄摇了点头,这位七皇子惦记起美人来,比甚么事都要上心,实乃可悲矣。
萧暄眯着眼,一片思考之色。现在看来,肃宗天子也是一不幸之人,接办的江山乃是面似繁华,内却腐朽的烂摊子。他本无大才,却硬是要挑起这副重担,实施皇家之责。
“唉,阿谁位置,就如囚笼,一坐上去,便不再是本来的本身,肩上压的是家国天下,内心装的是万千百姓,一言一行,不成放纵,太多难堪,本身吞咽”,萧暄凝神屏息望去,仿佛瞥见了修政殿里那高高在上,专属一人的龙椅。它意味着九五之尊,权力顶峰,可也如暗夜锁链,将身躯乃至灵魂都束缚在高寒之巅,无人问津,冷暖自知。
穆索尔好色纵欲之名不但在邶国根深蒂固,梁朝君臣也是早有耳闻。当年这位鼎鼎大名的七皇子年不过十四,就大放厥词,称“得天下绝色而妻之”,而后更是迷上了房中术,大肆求取丹药,滋补壮阳,以供行乐,变得愈发不成清算,荒唐无道。
萧暄拉开马车帘子,瞅着这热烈劲,表情放松一丝。
梁国这群跳梁小丑,本王倒要看看你们能奈我何?
“殿下,还请稍安勿躁,这事总会有个说法的。那蔡明和已经帮殿下去从中调停,待会应当就有动静传来。”一旁的亲卫布卡里轻声安抚道,他明白自家主子脾气。
正因如此,萧恪才不得不重用主和派疗摄生息,可他却不架空主战派,除了是帝王之术外,怕也是存着抗击邶国的志向。
这边翻云覆雨,临时不提,而另一边又是分歧形状。
布卡里等人得了号令,不再担搁,哈腰退下,随后一群身形丰腴,面庞姣好的女子迎了上来,围在穆索尔摆布,肆意献媚,极力承欢。
现在穆索尔从宫里探出动静,肃宗将公主嫁娶之事临时延后,搁置不议。这个行动在他看来,实足是对邶国皇威的应战,是对他这个将来担当者的挑衅,容忍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