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许若烟见萧煜悻悻而去,忙号召小厮丫环们将萧暄细心着抬回紫玉殿,又唤来了王府亲卫里医术高超的叶仍然救治,这个女子原是晓得萧暄奥妙,又颇忠于荣王府的,自萧暄小时候起,便是她的贴身大夫。
萧灵曦握着萧暄冰冷小手的柔荑蓦地一紧,随后又悄悄松开,冲着萧暄淡淡一笑,不在乎道,“暄弟,我原是记得你打小身材结实,火气畅旺,不想本日这手酷寒如冰,今后多加些衣服才可出门,不要叫人担忧。”
今后无话,挨过了几日,终到了萧灵曦和亲的那一天。
肃宗天子传内侍,宣读圣旨,无外乎:陛下德泽四方,日月所照,有女灵曦,封号新阳,于洪光十四年嫁于邶国七皇子,诏平江侯林道宗持节护送,宣梁国之仪,结秦晋之好。
尔夏见她展开眼说话,不像先时迷含混糊,心中也欣喜了些,便点头叹道:“爷呀,你委实不让人费心。不知明天又是在哪学了些精美的调皮,把王爷气成那副形状,如果看着景象不对,早收敛些,也不至有这顿罚...”刚说了半句,又忙咽住,不觉眼圈微红,低头理着被角。
剑锋出鞘,寒意凛然,中间侍从全给唬的没神了。
萧暄听得这话如此深切,心中打动万分,却不免沉思,照此看来,本身明天确切有些过了,今后却要管管这倔强性子了,这回权当作经验,长个心眼。
萧暄一面伸谢,一面挤了抹笑,“好些了,姐姐无需担忧。”
萧暄寂然地跪倒在地,额头紧紧抵着草皮,哭泣一声,像是拔了齿爪的野兽,哀哀而鸣...
侍卫语气淡淡的,听不出喜怒。
清理好伤处,叶仍然翻了药箱子,手里托着一丹丸,向大丫环慕青说道:“早晨把这药用温酒研开,替她缓缓敷上,把那淤血的毒散开,就好的快,别的饮食也平淡些。稍后我还得开个方剂,你且照着抓药便是。”
“何故生于帝王家?”萧灵曦慨然一叹,冷冷了望皇城一眼,黯然拜别。
驿道之上,一列列整齐喜庆的迎亲仪仗已是伏贴,再向后是一队队身披铠甲的保护,附属于邶、梁两国。新阳公主车撵内,陪嫁宫女雨怜紧握了萧灵曦的手,泣不成声,她们已被奉告穆索尔正在前面车队里与使臣交互通关文书,顿时就会命令出发,分开熟知的梁国故乡。
撤退外物,再清楚看,只见腿上半段青紫,血迹凝干,竟不止一层,都有几指阔的僵痕高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