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暄闻言,心下好笑,常日里王府高低护我如宝,披貂而卧,列鼎而食,未曾受半点辛苦。眼下好轻易出了府,何必如此谨慎翼翼?
“赏景可另寻光阴,现在我就想瞧瞧这御赐寺院,有甚希奇”,萧暄念着那奥秘莫测的老方丈,心下迷惑。
当下回绝世人美意,还是步行上山。
“哦,那我可否前去探看?”萧暄闻言,竟是晦明方丈的讲堂,那老衲不是我出世之日,赠我玉佩之人吗?顿时来了兴趣,猎奇问道。
待行至巍巍忘忧山脚下,远远地听着一阵钟鸣声,萧暄命人泊车,探出头来,朝身边一小厮叮咛道,声音稚嫩,“赵安,火线之山唤作何名?可有古刹?”
当然如果萧煜晓得萧暄乃是两世为人,春秋早愈而立之年,那就另当别论。灵魂穿越,托生当代,乃是萧暄最大奥妙,过分惊世骇俗,至死不会轻言于人。
“赵安,世子爷欲往,你作何禁止?恁地啰嗦,碍世子爷的眼,我等作主子,岂可不随主子的意?”另一个小厮唤作何全,晓得几分色彩,他看出萧暄主张已定,忙拉住还要再劝的赵安,小声嘀咕道。
当下亦不再多言,全凭世子定夺。
萧暄命令世人前去后山,寻那山中隐寺——镇国寺。
目今洪光十四年,荣王世子萧暄自订婚后已有六岁。
赵安得了萧暄眼色,正欲叩门,孰知门兀地大开,一名少年僧侣从后探出头来,打量世人。
“赵安,退下!佛门禁地,不得无礼”,萧暄怒斥赵安行动,转向小和尚,声音不成制止地带着一丝奶气道,“这位小徒弟,我恰是王世子萧暄,不知你寻我何事?”
因为萧暄的决计坦白,对付了事,他的徒弟们都觉得萧暄矮壮无余,聪明不敷,顶天不过中等之才,无甚出彩。
每日,萧暄卯时起家,练武强体,宿世身为甲士,风格规律松散,此生天然还是保存这些个习性。一个时候后,用过早膳,便跟从儒学大师学诗词歌赋,练手书纸画,做些根基功课。下午则是兵法剑道的修行,日子松散而充分,规律而有章。
“回世子爷,火线乃是忘忧山,山上有座古院,唤作镇国寺,乃是御赐护国禅师晦明方丈的道场,每年腊月迎新之际,停止三天庙会,答应百姓前去上香,常日是不得打搅的。”赵安是荣王府一小厮,生的伶牙俐齿,被遣来奉侍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