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少阳见他弑师窃宝,兀自毫无悔意,心下不由愤然。静阳子却长笑一声,猛地纵身扑到大船边上,飞起一剑堵截船舷上缚着的一艘小艇,伸手抓起抛入海中,整小我也跟着跳了下去。
他正要再冲这道人问个明白,忽觑见大船中心舱楼之上,中山国十余名擐甲持兵的士卒,拥出一名头戴亮银盔,身披湛蓝锦袍的中年将军。
方才情势危急之下,柳少阳已模糊瞧出那道人的武功路数,似出自玄门当中嵛山派门下。现在又凝神看了些许工夫,已是心头笃定,再无疑虑。
这时船上的那锦袍将军见静阳子临阵而逃,愤怒之下用琉球闽语厉声道:“众军人听令,把这两其中土来的一男一女赶下海去!舵工海员速速转舵,把船开出这海船战阵!”船面上的众军人得了将令,纷繁挺矛掣刀扑上。
柳少阳呼吸之间险遭开膛破肚之祸,好似在鬼门关前打了个回转。此时身出险境,再去瞧场中相斗的两人。贰心知莫雪茵武功远胜本身,与那玄袍道人厮斗即使不能取胜,也足以满身而退。旋即定下心神,朝那玄袍羽士的所使招式细心瞧去。
玄衣道人笑道:“听你这么一说,我那四个蠢如牛马的师兄没有来了?嘿嘿,彻夜就凭你两个小娃儿怕是还拿我不住吧!他日你再见到那‘嵛山四剑’,烦劳带句话畴昔,便说不必再四周找我了。等我练成了那‘玄一四灵鼎’里的上古神功,自会去找他们领教高招!”
那舱楼上的锦袍将军,又惊又怒道:“你这羽士胡说甚么!北山国的舟师不过几千之众,就算加上些山野夷民,又那里是我数万精卒的敌手!你再不去设法退敌,回到中山国我王察度决计不会饶你!”
玄衣羽士闻声这锦袍将军喊话,这才于纷飞剑影当中沉喝一声:“临时罢斗!”手中青锋疾攻数招,将莫雪茵微微一阻。身形倏然后翻,已收剑跃到了丈许以外。莫雪茵见这玄袍道人停手罢斗,也收剑与柳少阳站在了一处。
莫雪茵在一旁听得逼真,禁不住讶异道:“少阳哥,你们这前后一说,我多少也听得明白了。他但是杀了本身嵛山派的师尊,又取走了镇派之宝么?哼,这羽士瞧着就面色阴戾,公然不是好人!”
柳少阳见二人武功,旗鼓相称。心忧莫雪茵大疾初愈,力量不济,当下缓缓朗然道:“道长临时停手,鄙人有话要说!有道是:‘玄门八脉,万载同源!’我道门本当同气连枝,何必如此相拼!鄙人齐云一脉弟子柳少阳,不晓得长与嵛山派的南华子掌门如何称呼?”
柳少阳听了这话,忽地想起一事,脱口厉声道:“你是嵛山派的弑师盗宝逆徒静阳子?嵛山派的四位前辈为找你下落,遍寻无果。想不到你却躲在这外洋夷国,做了甚么国师!”
他与莫雪茵瞧准方位一跃而下,双双正落在划子之上。待那些个军人追到船边,两人早已将舢板驶出了数十步远近,一起上遇见着火颠覆的战船左避右让,径把划子往阵外划去。
莫雪茵眼看静阳子得脱,气恼之下便要提气往那划子上纵去。柳少阳一把将她拉住,低声道:“雪茵你莫急,别着了这牛鼻子的道儿!”
此话一出,那青年羽士却只是冷哼一声,并不言语。剑上招式不但半分不缓,反而杀机更胜。柳少阳瞧着景象如此,心中一时候大为不解。
柳少阳不肯和这些甲士胶葛,眼瞧着船缘舟艇还稀有条,忙挥剑斩断一艘的缆索,伸掌往船身上运劲一拍,那舢板回声飞入海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