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就为人阴戾,生性多疑,越想感觉再战本日绝难讨得好去。当下定了放心神,拱了拱手道:“吕门主,本日你我一战,胜负未分!这赌约临时放下,短则三两年,长则五六年,只要我伍某不死,定然还会登门再履本日之约!”
“铮铮!”铁器交击不歇,两人又拆了二十来招,吕子通已然凝神守御。而伍天柯倒是大占得上风,只不过他从兵刃订交之时,仍能感到吕子通内息绵绵,尚无不济之意,便也为求稳妥,并未乘势过而相逼。
吕子通手中赤虹剑舞得密不通风,远远看去就好似捧着一轮红日,将伍天柯攻来的三十多鞭尽数抵住,却不由得已向后退了五六步之多,仍始终不能扳得从守转攻。
一旁的“智尊”方天禄瞧了,仓猝将他拉住,沉声道:“玄牝,现在场下吵嚷之声已是乱作一团,你万不成再去添乱!那一胖一瘦两人技艺如何,我等全然不知秘闻。你寄父思虑周到,做事慎重,毫不会受他二人所乱。你若了局,不敌那两人时,反会引得你寄父分神!”
一语方毕,伍天柯手中镔铁长鞭旋起,整小我掠着一道黑影,一鞭冲两丈开外的吕子通中宫陡进。席间的众来宾,此时均是屏息盯着相斗的两人。只感觉长鞭起处,其声如厉鬼嘶吼,所到处卷着一股黑烟。
这徐义本做过吴王张士诚的尚书左、右丞,而后张士诚毁灭,幸运得脱。他本就极善筹划,五行门能遍及两淮,也是着力不小。但柳少阳一贯感觉他精于算计,为人不诚。虽说敬他为长辈,却打心眼里另有观点。
祁伯飞听他这般说,成心乱吕子通心神,假装奇道:“霍瘦子,你说这吕子通人称‘两淮武林,剑法第一’,端的是两淮道上,首屈一指的高人。现在瞧了结这般不济,莫不是这淮地四府的武林人士,都被他骗了不成?”
半晌间,阵阵“|叮叮铛铛!”之声,响得密如铜铃急摇普通。伍天柯转眼间刺、挑、劈、拨一轮快鞭,连着攻了三十余招,到得厥后如同一团黑气,将吕子通和他内力腾出的股股白烟,裹在此中。
伍天柯方才对了一掌之下,胸中内息混乱、气血翻涌,再战已自发勉强。现在见吕子通一副淡然无碍的神态,心中疑虑不已。暗想:“莫非此人方才与我比武之时,之以是落鄙人风,乃是纵我不备的诱敌之计么?若非如此,眼下与我互拼了这毕集修为的一掌,又怎会这般安闲不迫,说甚么是战是走,由我‘一言而决’?”
中间那一身肥肉的霍天魁也撇撇嘴,哂笑道:“江湖上都说玄门八脉,高人辈出。哼哼,我老霍为了一睹这齐云一脉尊主的风采,冒着这鬼气候不在家里乘凉,不远千里而来,却想不到大失所望!这姓吕的甚么玄门名宿,独步两淮,当真是浪得浮名!”
他这般出言相阻,火玄牝心中固然肝火难遏,却也不得违背长辈之意。只好立在当场,咬牙切齿,将一腔火气竭力忍住。
这一比武下来两人都是一凛,吕子通心中暗惊:“这厮当年一起鞭法虽也说得畴昔,却远非我敌手。想不到现在将阴山派的武功化在此中,另辟门路,竟然威猛如此!”伍天柯也是内心嘀咕:“我拜得名师,苦研武学十载。本日比武,莫非还是难奈此人么?”
就见双掌订交,“砰”地一声巨响,有如打了个惊雷!直镇得两人足下,周遭七八丈内,青砖俱碎,石屑纷飞!周边站在近前之人,只感觉一股灼流劈面,纷繁侧身相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