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在这当口的工夫,忽听得山前的一众蒙面男人里,为首之人朗然高叫道:“大师伙临时罢斗!”
柳少阳把过木玄英的身躯探过脉息,心知师哥虽为掌力所震受有内伤,倒是性命无虞。这时已有其他的五行门之人赶到附近,抢上身来将木玄英接过。
柳少阳眼瞧着似静阳子这等玄功高绝之士,也对那领头之人如此服从。贰心下微觉纳罕,旋即打眼朝劈面为首之人望去。
贰心中恰是感觉暗奇,却听那青袍人淡淡的又道:“遵循吕掌门的意义,但是要按江湖端方划下道后,方才肯透露宝藏的下落么?也罢!本座久不在江湖走动,本日便来向吕掌门请教几招。也好瞧瞧尊驾这两淮第一剑客的名头,是名副实在的当得,还是当不得!”
这一番话缓缓说来似是扣问,但腔调决然不容相违。与其说是同吕子通出言相商,倒不如说是冲仆属传命。
那刚才与莫凌涛相斗的紫袍客按耐不住,越众而出厉声喝道:“你们这些泼贼祸事临头,尚还兀自逞口舌之快!敢对我们当家的如此无礼,但是活得不耐烦了么?”
那静阳子听得有人唤他名姓,先是神情一怔。而后瞧清来人是柳少阳,旋即眸见闪过阴戾之色,从背上缓缓拔出一柄三尺青锋,冷嘲笑道:“好小子,当真是朋友路窄!那日在东海琉球你坏我大事,明天非得教你命丧其间!”
吕子通瞧得髯眉微挑,双手一揖朗声问道:“诸位山前的朋友,不知在江湖道上担的哪家谋生?本日为何聚众在此,阻住吕某一行的来路?”
只见空中一道银光闪过,足有六七丈许开外处,三株合抱粗的苍松竟从中折断,吱呀呀的齐声轰然倒下。
五行门世人这边前后瞧得清楚,吃惊之余无不面上变色。柳少阳心头骇意暗涌,禁不住忖道:“我只道这青袍客大言不惭,却想不到武功恁地了得。竟也如那阴山鬼王普通,内功练到了聚气成刃,挥洒自如的境地。只是怎地江湖之上从未传闻,哪帮哪派有过这等妙手!”
那劈面高瘦的领头之人神采傲视,微一拱手漫声应道:“吕门主,我与众兄弟这身行头来此,是何来路莫提也罢!本座晓得吕掌门是明晓短长之人,所为何来也便就直说了。那陈汉遗宝藏眼下存在那边?只要吕掌门照实相告转手送与我等,本座随诸位自去毫不留难。如若不然,多有获咎也是说不得了!”
现在江雪茵亦也认出了静阳子,走上前来与柳少阳并肩而立,微浅笑道:“贼羽士,那回在北山国你眼瞧势头不妙,脚底抹油溜得好快。我们前次剑底还未分出胜负,本日整好再行比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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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话之际,已从腰间取出那柄折扇。右手五指捻动下,缓缓将扇骨展开。口中话音甫落,蓦地里朝着山坡间的林莽,举扇运劲一挥。
柳少阳眼瞧山前成列的百余名蒙面人,立在当场半晌动也不动。个个举止恭谨处,全然不似粗浑的江湖豪客。
只见那人高长身形,生得瘦骨嶙峋。周身一件翠染青袍,腰间竖着一把折扇。此时站在人前负手而立,便如一根旗杆也似。只是脸上自双目以下,都以黑巾遮覆了,觑不出本来全貌。
身着青袍的高瘦之人听了这等挖苦之言,竟而并不起火,只是挥臂摆了摆手。那紫袍客当即开口不言,躬身退回到了人丛当中。
五行门群豪见这青袍人如此傲慢,俱都心底有气。吕子通此言一出,皆是随相拥戴。一时候调侃挖苦之语,连声嚷来响起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