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乌千仞也摇了点头,恨声骂道:“难不成我们兄弟走背字不成,我乌老三几个月前在陕甘道上劫了几票,总计不过弄了戋戋千两白银。谁曾想那帮官府的草包竟察出了是我所为,现在西北各州府皆发下了海捕文书,四周贴有画像缉拿。公门中的那帮有些技艺的捕快和武林道上的功德之徒,三番五次找我倒霉。我几次脱身端的是万般幸运,说不得只好跑回江南来避避风头!”
那边角落里的白千鼠干笑数声,将桌前酒尊一饮而尽,低语道:“传闻当年朱元璋攻破武昌城受降陈理以后,也多少听到了陈友谅藏宝的传闻,当下便问起陈理宝藏的下落。那陈理本就妄图安闲,偶然复国,天然是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不过他只是晓得此事,晓得宝藏藏在鄱阳湖附近。但这笔财宝详细那边,他虽曾被拥登帝位,却也未曾过问详确。”
乌千仞听了这话“咦!”了一声,奇道:“二哥,甚么天大的奥妙?”屠千山也神采一凛,从旁道:“二弟,你便别卖关子了,说来听听!”
江雪茵听这三人身为盗匪,提及所做恶事毫无惭愧之意,禁不住轻啐了一声,心中暗自鄙夷。柳少阳于“雁荡三英”的这等行动早有所知,面上神采只是如常,暗中凝神持续往下去听。
中间的屠千山见乌千仞冲动之际,声音竟而越来越大,紧忙沉声道:“老三你小声些!这处所人多眼杂,此事莫让旁人听了去!”
柳少阳见江雪茵神采转为不善,心中已知其意。紧忙公开里拉了拉她衣袖,低声道:“雪茵,这三人我都识得,尽是浙南武林道上的悍匪。现在除夕将至,也不知何故却聚在了这杭州府里。你先不忙着着恼,我们且听听这三人说些甚么!”
那白千鼠神采转为奥秘,干笑数声道:“大哥、三弟,我白老二这一年到头来,也是没弄上几样宝贝。不过却机遇偶合,晓得了一件天大的奥妙!这回急着约了两位哥哥杭州府相聚,便想是要和你们筹议则个!”
乌千仞朝四周扫了几眼,撇了撇嘴笑道:“大哥你忒也谨慎!我们三人坐在这角落里说话,旁人倘若没有多年的内功修为,如何能够听清咱兄弟三人说了些甚么。我瞧这酒楼之上不过尽是些没练过武的酒囊饭袋,嘿嘿,也就是二哥方才直瞧的那小娘皮和他边上的毛头后生,看着像是半个练家子。不过瞧着这两人不过二十高低的年纪,只怕是练气还未窥门径吧!”
他说话声音甚是降落,但柳少阳与江雪茵玄功精深,酒楼中虽是人声喧闹,两相又隔着三五丈远。但凝神静气之下,却听得一清二楚。
乌千仞轻哼一声不再言语,那白千鼠顿了顿,又低声道:“陈友谅之名天下皆知不假,可又有几人晓得他当年鄱阳之战前,曾将本身富可敌国的财产藏了起来!而这宝藏的详细所藏之地,现在普天之下怕是只要一人晓得!”
白千鼠四下里瞧过,又压了压声音道:“大哥三弟,你们可晓得二十多年前纵横湖广,而后死于鄱阳之战的汉王陈友谅么?”
屠千山侧眼暗瞥,朝柳少阳和江雪茵这头微微斜觑几下,没好气道:“老三,你还是这般大咧不顾的性子!这俗话说‘谨慎驶得万年船’,江湖之上人委实大有能人,我们兄弟三个虽说武功不弱,但做起事来却也不成不慎!”
那白千鼠脸上现出不甘之色,又抬头喝了口酒,顿了顿一字一句道:“此人遁隐山林已有多年,可昔年里江湖上素有传言,大哥和三弟定然晓得。那句‘八卦刀掌翻日月,六合神拳震楚天’,说的恰是此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