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和正待兵士拜别,扑腾一声跪倒在地,悲鸣道:“掌门师兄……我……我是戴和正。”说道此处,哽咽难言,千头万绪,不知从何提及。
掌门听时,不发一言打岔,双目只盯着戴和正,欲要辩白是否扯谎,却见他自始至终神采如常,只要哀痛落寞之意,毫无狡狯耍滑之色。
京都街宽路阔,游人如织,两边楼阁连缀,沿街商户买卖昌隆,有些专营武者修士法器符箓的店铺,自门外便能感到到霞光宝气,可见藏品不凡,吸引很多人一探究竟。这般不忌讳地将宝贝公诸于众,也可见京都繁华气象之下,自有森严治安防备。
掌门在偏厅等未几时,就有兵士引来一人,脚步橐橐,不似身负绝顶修为之人。掌门内心一动,只见面前宽裕大汉,似曾了解,但毫不是陈丹青师叔。
戴和正坐在角落里,见诸人重视都在那二名武者处,谁也没来留意本身,便取出函件。
几番探查,越来越觉神妙,长不盈尺的信封隔断神识,而无反震之力,微微分一道真气透入,像细流归海,无波无澜,半分反应也无。戴和正遂知这信封必是一件奇物,本身性命全因它而保全。师叔祖特地用此物作信封,又写了这八个字,当是有甚么深意,戴和正却半分也参详不透。想到师叔祖行事出人料想,本身猜不出也是道理当中,便不再理睬。
戴和正仿佛不觉,以头磕地,道:“师兄,师叔祖他,到底如何了?”
戴和正道:“我毫不敢有侵犯师叔祖之意,满是诡计。天大的冤枉。”
师叔祖函件一向贴身藏放,无巧不巧,那一剑恰好刺在胸口函件地点位置。是以将函件上的印记破去,本身由此逃了一命。师叔祖印记只要辩白之用,气味微小,又如何挡得住噬魂一击?莫非是信本身?
戴和正躬身一礼,道:“鄙人有事求见马掌门,口说无凭,这里有一个信物,有劳大哥转呈,马掌门若肯赐见,就说鄙人只见他一人。”说完递过一枚玉璧。
到了门前,便有扼守的兵丁横手禁止,问道:“来者何人,清微行宫为玄阳上教暂居之处,不得擅入。”戴和正此时髯毛拉茬,神采愁苦,一身风尘,如何看也不像能和玄阳教扯在一起。幸亏朝廷为免无妄的争端,派来保卫的都是机警之辈,语气虽严肃,但不盛气凌人。
离各派聚会京都,推举护国法师,只要两日之遥。戴和正随流而下,已在中州境内,京都此去不过千里,昔日这些许路程两日内定能赶到,现在遁法难以耐久,渐渐畴昔,倒要四五日。猜想推举护国法师非一日之功,掌门尚要在京都停驻,大可不必仓猝。
马和德与几名长老议完事,方才回房,接到兵士传话,见到玉璧,面上不动声色,内心欣喜逾恒。玉璧上几道刻痕,恰是玄阳教高深的剑法,神识稍稍凝睇,便知是门内妙手所留,而有这等修为的,就只要陈丹青陈师叔。本门师叔祖遇害,正需求陈师叔挑起大梁,来的恰是时候。本想叫几位长老一同会晤,又传闻他只见本身一人,另有要事相告,便叮咛这名兵士安排一间偏厅,本身前去侯着,快快有请来人。
掌门见他瞬时呆若木鸡,心神俱丧,猜想他或许真是蒙在鼓里,仇恨之心稍解,语气也没方才切齿恨意,道:“你少在这里混合视听,凶手另有别人,乃是炼血殿血侵下的毒手。你诚恳交代,当日到底产生了甚么?”
到了晚间,清微行宫门口忽地来了一群人,个个衣容划一,气质脱尘,恰是玄阳教一行,戴和正眯眼细观,为首的就是掌门师兄。又过近一个时候,戴和正结了账,出了茶社,向清微行宫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