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冥河钓叟觑见斜刺里撞来一道雷霆,能力刁悍无匹,顾不得圣女,拨回钓竿,尽力对付戴和正来杖,两道真气撞在一起,不分强弱,俱都散去。冥河钓叟方才有空打量戴和正,戴和正已是本来模样,脸上只加几个痦子,跟当日雷正天无半分类似。冥河钓叟没瞧出端倪,见他还是天赋中期修为,心下稍定,便运起范畴之力。
高台上,那圣女以一敌二已斗将起来,冥河钓叟钓竿挂着鱼钩,似棍法似软鞭,棍中带鞭,鞭中夹棍,实是难以防备;烂柯樵老,手中朽木锈斧也是奥妙,去势弯曲折曲,虚影漫天,似真似幻,教人没法辩白。圣女更加了得,只凭手中长袖,忽转忽折,柔中带刚,招式常常从不成思议的角度收回,真气碰撞之声不断于耳,饶是渔樵二老成名已久,也被压鄙人风。
戴和恰好言相慰,矢语发誓,挖心掏肺数遭,血绯烟方才息了醋火,此时高台上圣女越舞越疾,乐器声也如飞瀑泄湖,唯见人影明灭,红光绰绰,乍一看便是振翅欲飞的凤凰神鸟,世人喝采声山呼雷动。戴和正二人目光转回高台,只见天空中有道道白光如缤纷落英降下,聚在圣女身上,又化为一轮光晕,圣女的气味也随白来临落愈来愈强,半晌似已超越雷龙未伤肉身时的气味。
血绯烟在戴和正身上宣泄完了,兀自感觉恨意未消,对阿谁年青人诘责道:“既然她未曾以脸孔示人,你又如何晓得她绝色?”
雷龙嘲笑道:“你懂甚么,她借念力之助天然占得上风,可她圣光遭破,反被收去大半,只怕强势不了多久。你当真觉得渔樵两个老匹夫是鱼腩吗?”
便在这时,一道细不成辨的微光当头袭向高台上的圣女,猝不及防之下,打得她周身光晕破裂。又一道身影倏然闪现,手里拿着宝瓶,将散碎的白光吸入此中。只听圣女一声娇咤,场中的舞者四散而开,将高台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。圣女飞身而起,长袖抖转,化出两道红色炽热炎炎的真气,分两侧击向持宝瓶的身影。那身影横起一斧,变幻两道斧影,别离迎出,恰好斗了个势均力敌。这时圣女背后微光再现,却不见她如何镇静,左手长袖斜折,射出三道真气,化为火箭,一道击向微光,两道往高台下围观的一人射去,那人连运身法,腾空而起,方才避过火箭。本来这圣女是买了个马脚,引出偷袭之人。
雷龙一起相处也知她吃软不吃硬的脾气,当下软言好语相告:“小妮子,此次帮我罢了,我便教你一个情咒,教你这傻相好的永久不敢变心。如何?”
一旁血绯烟听戴和正发问,柳眉倒竖,又往其腋下狠狠掐去,传音道:“好啊,这个狐狸精戴面纱你就免得绝色,当日我戴面纱你就是掌劈拳打,毫不怜香惜玉!”掐得戴和正麻子脸又一阵抽搐扭曲。
年青人支支吾吾半晌,才道:“这,这,这,固然瞧不逼真,但是风韵绰约是错不了的,并且圣女么,那天然是标致的。”说罢,便转转头去,不再言语,似聚精会神旁观高台上的歌舞。
那圣女少了一大劲敌,只用心对于烂柯樵老,压力顿时大轻,局势又转为无益,走了数十招,便将烂柯樵老逼的左支右绌,已显败象。渔樵二老两人悄悄心急,本打算声东击西,抢了就跑,毕竟在巫殿附近,圣女更增威势,巫教中亦有强手,却不料被拖入苦战。
前排世人见此异状纳头便拜,口呼:“神鸟降世,大巫显灵”不已。斯须堆积的人群有样学样,纷繁拜伏跪倒。戴和正二人不欲惹人重视,也矮身蹲下,世人一心只存眷高台之上的圣女,倒没发明二人弄虚取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