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菀抵住黑袍人,只守不攻,数招内尽可支撑,口中喝道:“中间诡计败露,还不收敛,是要与天下人族为敌吗?”
郑芝重惊奇道:“如何?沈师姐不知么?这小女人就是炼血殿大蜜斯血绯烟。与那位玄阳教的戴和正师侄恰是一对道侣。”
沈菀盯着她手里的圆珠,神识扫过,虽毒性不能全然辨明,但与尸毒确是有几分类似,便回剑入鞘,铮然作响。她本多次受助于血绯烟,实是感念其恩,又非常赏识其才,方才在郑芝重的教唆下,却无端猜忌,心中感觉好对不住,便以此声表意,她已信赖血绯烟。
血绯烟只来得及动个动机,便见黑袍人三头六臂向本身迫来,势如惊雷,电光火石间,她忙催动“移形换影”回退不止,避过其难挡之威。黑袍人如何甘心就此功亏一篑,身形蓦地变幻成以迅捷著称的夜叉,紧紧咬住血绯烟,戴和正待要援手,却见血绯烟仿佛成心识向沈菀处挨近,越离本身越远,实是鞭长莫及。
黑袍人急怒攻心,道:“本尊与尔等无冤无仇,尔等却敢来坏本尊功德,明天一个个都留下罢。”手上招数递的更凶暴,已将沈菀逼入绝境。盲僧见此景象,呼了一声佛号,也跃入场中,与沈菀一左一右拆解起黑袍人的招数。
黑袍人一一检视诸位阵法师,都是中了剧毒,内心悄悄吃惊,他方才顺手翻看,实则以精纯真气透入,平常毒药应当便可逼出,竟然全无起效。他对这些阵法师但是非常看重,须知修道妙手易找,好的阵法师却难寻,便冷冷道:“小丫头,本尊本日已开了金口,两家就此罢休,还不把解药送来?”
郑芝重见她不答,又道:“戴师侄,我与贵派前任掌门和你师尊太方长老平辈轮交,对其诛灭魔族的事迹好生佩服尊敬。本日又见你少年豪杰,修为高深,公然是名师出高徒。你两位前辈地下有知,想必也会为你欢畅。古来豪杰难过美人关,你若误交魔族,念你年纪尚轻,只要趁大错未铸成,能及时幡然觉悟,那也算不上甚么大事。”
郑芝重又对一干元始门人道:“务必护好这女人。”说罢,仗剑跃了局间,三足大力而围之,与黑袍人斗将起来,立时便将局势稳住。黑袍人不得不又变幻成阿修罗三头六臂之貌,与三人比武。
黑袍人如何肯信,这些人里有天赋修士,平常迷药如何迷的倒他,森然道:“小丫头,你爱开打趣也得分清楚好歹。”
戴和正闻言一个激灵,道:“慢,我戴和正一人做事……”
渔樵二老见尊上堕入缠斗,便转过方向,向血绯烟赶去。血绯烟连喊道:“大功胜利,我抵不住,只好先撤了,诸位莫怪。”便向孟津渡表示,欲一起逃出殚河谷。
郑芝重一时也辩白不出由头来,便转过话头道:“既是曲解,我在这里向两位报歉,只是这个正天盟主既然与我们临时言和,不如暂先将解药见赠?”
在场世人除了血绯烟四人闻言顿时惊诧,沈菀问道:“甚么炼血殿?郑师兄还请说个明白。”
郑芝重不知血绯烟还与旱魃有这层干系,人间固然久不见旱魃踪迹,但大师对其也并不陌生,旱魃性子无私局促至极,收徒已难,更不成能收纳别派之人。而血绯烟若为炼血殿大蜜斯,家传的武学还学不完,又如何会去学僵尸一脉的功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