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龙便将浩大的雷霆真气渡与戴和正,密密布在他双臂胸前。未及戴和正反应,一个生涩古怪的声音当空响起:“诸位且吃我一招。”随之一道巨力当胸而来,砰砰砰数声,场中圣女,楚王和戴和正俱都中招。
血绯烟歪头想了半晌又问道:“那方才说的旧时古树又是甚么典故?”
戴血二人与雷龙相处虽短,但也生出一些友情,天然为他欢畅,齐声恭贺,直说得雷龙非常欢乐。血绯烟眸子一转,又想起一事,道:“雷龙,你是不是健忘了甚么事?”雷龙一愕,心念转过,气势立时虚了三分,道:“来日方长,这情蛊巫术今后总偶然候渐渐教你,你们新婚燕尔,琴瑟调和,就先不忙学了罢?”
“这个么,情蛊巫术还需求些毒虫秽物,你一个仙颜女人家,我瞧还是不学为妙。”
戴和正虽克以双臂格挡,也震得胸腹翻滚,借势后退数丈方才站定,雷霆真气流转数圈,烦恶之感稍减,手臂胸口中招处仍辣辣作疼。
圣女见状,也不欲强留,何况自有内伤在身尚需调度,便摸出两道纹饰古怪的铜牌,递于戴和正二人,道:“如此奴家便随时恭候光临,到时只需出示此牌,自有人报与我知。”
反观圣女,却硬生生将那道古怪真气挡住,傲立当场,看向天空,道:“何方高人驾临我楚巫宫?如此手腕还需藏头露尾吗?”
那黑袍人却没回应,只看着圣女,道:“大巫蚩尤,公然有些门道。”
戴和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只见一人满身裹罩黑袍,只暴露两颗眸子,虚立空中,居高临下看向高台诸人。渔樵二老见来人,恭敬施礼道:“恭请盟主圣安,老朽无能,请盟主惩罚。”
血绯烟可贵见雷龙说的慎重,疑道:“此人当真这么短长么?”
雷龙笑道:“干脆一起与你们说了吧。那是一棵万年雷击木,以此重聚法体,纵天劫之雷又何惧焉?若神魂能参悟出天劫雷纹,本座再渡天劫如履高山。”
血绯烟如何肯罢休,道:“不可!又不是现学现卖的把式,现下就要学。”
那楚王便要惨得很多,虽习皇族无上宝典《天龙宝经》,体蕴龙力,却也被击的口吐献血,一跤颠仆在地,一时候爬不起来。
高台上诸人尽去,圣女回身向戴和正二人微一鞠躬,道:“多谢两位高义,请随奴家进神殿一叙,让奴家一尽地主之谊,聊表谢意。”戴和正抱拳道:“我等侠义之士,为所当为,圣女无需挂怀,夜色已晚,就不迟误圣女憩息了。”
圣女方才不欲在信众前堕了楚巫宫威名,强自运起透支元力的巫术,硬撼劲敌,实则内腑已损,真气失衡,已受了内伤。黑袍人既去,精力为之一松,元力反噬,浑身酸软有力,几欲颠仆。血绯烟一扶一托极似闺蜜间密切之举,教人瞧不出不当,却为圣女挽回大局。圣女趁机调息数遭,暂抑岔乱真气,心下感激道:“妹子你端丽秀雅,蕙质兰心,可谬赞姐姐了。”又转向戴和正,道:“多谢少侠多番互助。”本来她早已将戴和正这番行动瞧在眼里,心知他为避嫌才遣血绯烟相扶。
雷龙道:“这个家伙极不简朴,境地当在分神以上,不,比我见过的分神妙手都高,却不知为何修为独一如此?不过也不是你能抵受的,你须得打起精力来,见势不妙,就先撤退。倒不消担忧黑杖,黑杖连天劫都能蒙蔽,他千万瞧不出来。”
高台上楚王也被冲上来的亲兵卫士搀扶站起,似是伤重难捱,只放下寥寥数言,即见礼道别而去。四周也有圣女一派的妙手抢到,只见圣女奋发长袖,转向高台下信众,声如雏凤道:“诸众稍安勿躁,邪人作怪得逞遁去,彻夜祭礼暂告段落,来日再择佳节盛舞续欢,尔等先行散去罢。”本来四下赶到的楚巫宫妙手闻言脚步顿止,拜伏作礼,呼道:“恭送圣女。”台下大众此时亦回过心神,随之作礼高唱,便在楚巫宫一众妙手护持下,四散拜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