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和正瞧见了半空中进退维谷的毒螳螂,咬紧牙关,清算余勇,铁拳对着毒螳螂双眼砸去,浑身周边雷霆之力也随这一拳,浩大打击,噗的一声将那毒螳螂一拳击飞,只打得它眸子爆裂,汁水四射,雷霆之力在其体内驰驱窜行,摧毁朝气。雷霆之力天生禁止恶毒之物,粉碎力尤大,饶是毒螳螂长年被万毒门炼毒淬体,一拳之下,也倒在地上一阵阵抽搐。
岑商瞧那剑意,早认出来人,不由感慨:“陈兄,整整二十年了,这道剑意只怕我也等闲抵挡不住,你又何需太谦。”
都贯定睛一觑,只见一个羽士,皂衣陈腐,长相普浅显通,毫不起眼,他站在血绯烟二人身侧,笑吟吟地看着都贯,说道:“都老怪,真有你的。难怪敢来我正教地盘肇事。”也不等都贯说话,又往岑商方向,拱了拱手,笑道:“岑殿主,二十年前你我一战未分胜负,本日再睹故交英姿雄发,只怕这回要输你一招半式了。”
不一会,那都贯闷哼一声,凝气行功,将伤势压住,晃闲逛悠站了起来,面前满目苍夷,内心又怜惜又烦恶。刚才的动静由戴和正击发一枚雷轰隆形成,这雷轰隆恰是当年前掌门与《风雷刀法》一起发明,只要一颗,一同交于戴和正,乃是《风雷刀法》修习高深处将雷霆之力封印成器,此时对敌击发而出,立见奇效。戴和正平时虽有遇险,一向未用,前掌门对他恩重如山,睹物思人,心中不舍,本日已存了死志,便不再怜惜,教都贯吃了亏。
这岑商原已不满都贯做派,巴不得都贯吃个暗亏,但此次前来,倒是寻觅护送血绯烟为重,眼下见血绯烟安然无恙,固然故意比武考较,也不肯多肇事端,说道:“陈兄,本日你我后辈在场,多有不便,来日我们在边疆好好斗上一场。”老道不觉得忤,笑道:“不错,另有宵小之辈聒噪,没得误了雅兴,剑意难畅,来日自当在边疆领教高招。”
话音刚落,只见一个高大男人蓦地呈现在不远处的一座石丘之上,大风吹的他的披风烈烈作响,恰是岑商。
血绯烟听到阵内巨响,和覆信般飘飘零荡的“走”,面前的阵法垂垂溶解,看到戴和正浑身浴血,不省人事躺在地上,哪理睬得其他,仓猝跑了畴昔,将戴和正抱起,只见他气若游丝,动手处软绵绵,骨骼竟然到处碎裂,满身一块好模样也难找。
都贯本来心中惊奇不定,这才知来人乃是“惊鸿剑客”陈丹青。这惊鸿剑客是戴和正徒弟一辈的妙手,二十年前正魔相争,他愣是杀出了赫赫威名,与岑商也多有比武,互有胜负,是故岑商一眼就看出来,老敌手相见,少了当年半招必争的锐气,多了豪杰相惜的赏识。
都贯甫见异状,心知来了劲敌,放下戴和正,双手虚拍,凝出一道真气护壁,双脚急点,向后退避,尤嫌不敷,又召出残剩的异形铁线虫,团成一团,迎上那道白光,真气护壁在剑意摧毁下,几如白纸,半点感化也无,那铁线虫倒是颇见神妙,也只堪堪挡得一息。都贯得此暇隙,仓猝躲御,堪堪躲了开去,此时离血绯烟二人已在十数丈之遥。都贯回想方才那道剑意,仍心不足悸,他身上有伤,又有岑商在远处管束,一时稍失表情,被打了个措手不及,但连出招之人暗藏过来都未有发觉,也足见此人手腕之高。
毒螳螂被一拳击倒,都贯心神联络之下,不由得吐出一口老血。这毒螳螂虽非其本命毒物,但是代代祭炼传承之下,称得上是门中巨宝,这也是他为门派立下汗马功绩,才蒙犒赏,平时破钞很多心血,才将其操控顺服,这一下不但毒螳螂重伤,灵魂连累之下,他也受了伤,内心感慨,此番为抓戴和正,如此折损,教贰内心大感不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