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,我便对那位少年钦叹不已,料来他必然把握了催改春华秋实的高深修为——生爻占,他定是这一门古今独到神通的传人。现在星霜变更,时过境迁,竟在亲眼得见如此六合异景、玄机造化之际,我才恍然大悟:本来,段崖生就是那位能让铁树着花的“生爻占”少年!
但是,我底子无以能破烈阳子这缕孽命啊!
想当初在那黄家罗盘大院里为黄家催改一棵不着花成果的杏树时,闻听黄二爷黄三爷讲到一个典故:他俩二十年前插手崆峒山的一次玄门嘉会时,合座道玄高人,尽被一个少年郎热诚——少年言谁能让那棵千年来不着花的铁树着花,才算是天下第一高人,合座之人无人敢招考,终究少年以不凡手腕将这棵铁树催气着花,并留下一句“斯世并无高人”,大笑而去。
“年青人,何不为我也松开捆绑!我定当不堪厚酬!”那犹自被绑在古树上的黄莺一阵高喊,段崖生以“生爻占”之术为欧阳父女二人及杜冰婵松开了藤枝捆绑,却没有催生黄莺之树。是而寄身黄莺的黄巢在一边急得顿脚。
便见破地而起一道残暴炽热的火柱,刹然喷薄,直上云天,彷如一条火龙升空,壮观灿艳之至!
三棵本已黄叶无几、只剩树干枝桠的古树,竟又枯木逢春,天降重生!
猛听方才从瞠目结舌中复苏过来的叶登爵一阵狂笑:“你们两人,手腕皆是通天啊!我还真是藐视了你们!但在我们面前,你们这些小手腕,也不过是雕虫小技!”说罢,一阵念念有词,右手一挥,两道白光从他手心射出,仿似两道闪电,破裂虚空,吼怒疾行,直贯正跑过来的杜冰婵——
我骇怪莫名,却在一望向那些本是捆绑住他们的古树,刹时便明白过来——
“段师兄,本来,你便是那位在二十年前、曾让崆峒山那一棵千年万载不着花的铁树着花成果的少年!你本来便是‘生爻占’的传人!”我立生不堪景仰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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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轰!”又听一声异响,罗查理大呼一声,竟然飞跌向一边,一身烟雾满盈!再一看他,嘴里竟然涌血!
“‘六合生风,风雷化火’,这是我羊氏雷櫜先祖预卜的万世玄机。”寄身于黄巢的叶登爵缓缓望着我,“方先生,天命已至,大道将成,万古神踪,血日当空。你看这电石云匣里,我们的老祖宗已经蠢蠢欲动,迫不及待了,你便将地珠呈上来,让我们一起见证六合剧变,日月新光,蚩尤再世,神州瑞象!”
但他还是晚了一步,那道金光已然射中了罗查理。顷刻间,就见一阵光晕拂荡在罗查理周身,顷刻。又是一阵气味翻滚,周遭落英纷扬,半晌,本正惊骇望着我的罗查理,快速耷拉了下了脑袋,昏死畴昔。
“这‘聚阴树’的藤条枝桠,纵是人间再炽热的烈火都没法燃烧,可我没想到,竟然被你破开地脉搞出的三昧真火给破了!”叶登爵一鼓掌,“哈哈哈,地脉之火平生只能取一两次,我看你取出的这阵三昧真火,冲天火势不过十尺,我料来这是你最后一次取火了吧!哈哈哈,方先生,你救出了这段崖生,可你的心上人杜冰婵你倒是没法救啰!另有那欧阳父女二人,他们便只能生生世世被缚在这里,断不得脱!哈哈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