叮咛完后他甩帘进帐。柳少卿的藏身处就在他进门右首的暗中角落。黄帐很大,有些死角灯火难以照到,柳少卿屏气凝神,并不焦急动手。完颜兀术心念即将到来的美妇,全没想到有人虎眈在旁,自斟自饮了一大碗酒,用桌上的匕首扎起一块牛肉放入嘴里。这时闻声帐别传来女子的哭泣声,金兵禀告道:“启禀殿下,妇人已到。”完颜兀术边吃边含混不清道:“带出去。”两名金兵押着头发混乱的慧云走了出去,她二十四五岁,身穿蓝布碎花的衣裙,面皮白净,五官清秀,****矗立,屁股挺翘,小腰不盈一握,确是位可贵的美人,难怪令完颜兀术动了色心。
慧云满脸泪痕,双臂抱肩,身子颤抖不已。完颜兀术表示金兵退下后,从长案后走出,笑呵呵道:“好生服侍本王,明日就放你走,另有银两馈送。”慧云瞪着他道:“就是你让他们杀了我夫君么。”完颜兀术笑道:“不错,你该感激我才是。”慧云怒道:“感激你?”完颜兀术道:“是的。丈夫身后你就成了孀妇,再和本王欢好就不算对不起他,你的知己也不会过意不去。”慧云怒道:“胡扯!你是我的杀夫仇敌,我跟你拼了。”说着上前就要撕扯。完颜兀术一耳光将她打翻于地,冷冷道:“臭****非要如许才听话么。你那死鬼老公一副病怏怏的模样,且能满足你这个****。”慧云擦去嘴角的血迹,冷盯着他道:“夫君已死,我毫不独生。”说罢便要咬舌他杀。完颜兀术快步上前捏住了她的嘴,嘲笑道:“寻死也不是现在。本王纵情后你爱如何死就如何死。”说完抓起她的头发扯到了塌上,脱掉上衣大笑道:“臭****,这就让你晓得本王的好处。”
一个上了年纪的贩子道:“多谢少侠互助。顺丰号的人入水后自行逃命,在南阳商会会和。”另一名老者道:“鸿翔行会的也自行返回总部。不知少侠贵姓大名,将来也好给我们一个报恩的机遇。”柳少卿道:“闲话少说,我现在给你们解绳索。”
这时帐帘挑起,抢先走出的恰是完颜兀术,完颜昌随后跟出。完颜兀术以女实话发问道:“何事慌乱?”守兵道:“仿佛是那些宋朝贩子跳水跑了,萧千夫长已带人去检察了。”完颜兀术叱骂道:“跑几个宋商有何大惊小怪的!再大喊小叫,扰乱军心,军法处置。”守兵诺诺应是。完颜昌道:“那些宋商的手脚都用麻绳捆得健壮,谁为他们解得绳索?还是一起逃脱的,倒像是受人调拨。”完颜兀术起疑道:“会不会是关中那群狗贼救了他们?”
完颜昌思考道:“潼关正在兵戈,只怕他们没有这闲工夫,说不定是隐士游侠之类的人物所为,我们无妨也去检察一下。”完颜兀术应是。亲身带着兵士赶往船埠,黄帐两旁已无人扼守,柳少人如飞箭般冲进黄帐,帐帘“嗖”的飘起又落下,人已在帐中。
柳少卿俄然低声道:“都不要出声,我是来救你们的。”那群贩子满身都是一颤,谨慎翼翼的向他看去,有个胆量稍大的年青人低声道:“你是谁?”柳少卿道:“别管我是谁,我只问你们想不想活命。”统统人在黑暗中一起点头。那年青人道:“我们手脚都被绳索捆住,跑不了的。”柳少卿靠近他身子,两手悄悄一扯,麻绳便断了,道:“你们会不会泅水?”统统人全都点头,在黄河上跑买卖的人没有不会泅水的。柳少卿道:“待我把你们的绳索都扯断后,统统人一起跳入黄河逃命,在黑夜中战船也寻不到你们,明白么?”统统人又一起点头,在黄河中泅水的风险固然也不小,但也比在这里坐以待毙要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