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隐林想了半晌,道:“你说的有几分事理,但事关严峻,我现在没法答复。给我一天考虑如何?”崔兴道:“当然,我们这就退兵二十里,静候邓兄佳音。”说罢便回身回队,洛天初在顿时道:“崔兄有几成掌控压服他?”崔兴笑道:“大事成矣,堡主退兵便是。”洛天初喜道:“好!退兵二十里扎寨!”
扎下营寨后,洛天初在大帐内扣问崔兴道:“崔兄安知邓隐林必降?”崔兴笑道:“我和他了解多年,相互再熟谙不过,我一开端就晓得他会降,他也晓得我是做说客的,以是便演了出戏罢了。”洛天初不懂道:“甚么叫演了出戏?”崔兴道:“他是个聪明人,家中敷裕,有妻有妾,有儿有女,打死他也不会与咸阳共存亡,但他又极好面子,若等闲的开城投降脸上不免挂不住,以是我便说了那番言辞,并不是对他说的,而是对城上的兵士和百姓们说的,让他们晓得太守投降并不是因为惊骇,而是为了全城军民的安危,更要让他们晓得投降并不热诚,在品德上赐与安抚。邓隐林说要用这一天来鼓吹我的说辞,再投降便适应天时了。”洛天初大笑道:“本来如此,还是你们文官体味文官,那种哑谜我可猜不透,只听他收场的挖苦之言还当要大战一场呢。”崔兴笑道:“明日必有好动静传来,恭喜堡主不战而得咸阳!”
中午时,洛天月朔行人带领十名马队来到咸阳城下,城门已然翻开,邓隐林手捧咸阳印绶,在洛天初马前恭敬呈上道:“罪臣邓隐林,奉上咸阳印绶,请堡主笑纳。”洛天初上马将他扶起,笑道:“邓太守的一念之仁免除了刀光剑影,血流成河,乃咸阳之福。印绶还请邓太守持续保存。”邓隐林躬身称谢,闪身让到路旁,请洛天初进城。咸阳百姓都聚在道旁向洛天初行谛视礼,当看到传说中的血刀堡主竟是位漂亮少年,都收回赞叹了之声。
邓隐林道:“你想让我如何?开城投降么?”崔兴道:“不是!投降是屈辱的,弃暗投明的倒是高贵的,之前你我不得已委身金国,现在机遇来了,金国雄师在东西两线几次得胜,损兵折将无数,恰是我们反戈一击的大好机会,邓兄饱读诗书,见地出色,怎会看不到金国日落西山,局势已去,关中已是血刀堡的囊中之物,洛堡主不肯惊吓城中百姓,更不肯伤及同胞,这才让鄙人前来相劝。提及兵戈的话邓兄自比完颜兀术,完颜娄室,韩常如何?此三人皆是堡主的部下败将,只要堡主命令攻城,咸阳怎能守得住?邓兄就算战死也是背负着一个汉奸的骂名,城中军民也要殃及鱼池,还望邓兄三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