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家良最后一个出去的，他冲常净见礼道：“感谢你大师。”
白瑞德撑起妈妈，接过水杯，递到妈妈的嘴边。
这时，公开将白瑞德一把拉起来，看着他红肿的额头，没有说话。
白瑞德仿佛将统统的气都撒在薛家良的身上，猛地将他推开，薛家良没有防备，几乎栽倒。
白兰往外迈了两步，又愣住，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儿子，又冲常净深深一鞠躬，双手合十说道：“阿弥陀佛，白兰给大师添费事了。”
白兰喝了一口，摆摆手，嘴就移开了。
白兰昂首，瞪了儿子一眼，活力地说道：“你跟着我起甚么哄？”
薛家良站稳后，再次上前拉起他，哪知，白瑞德冲着薛家良就是一顿拳脚。
白瑞德越说越冲动，他一下子将妈妈撂下，下了坑，冲着常净扑通就跪下了：“法师，我要削发，顿时削发，现在就给我剃度，求您了――”
白瑞德脸上的笑容消逝了，他说：“我没有起哄，您说您不归去了，要削发，我陪着您，还能照顾到您。如果您不让我削发也行，那我一会从宝山跳下去，就是做鬼也要陪着您。”
这时，另一个僧报酬徒弟端来他的紫砂杯，常净接过杯子，转过身，漱口去了。
正在常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，一个声音不慌不忙地响起：“好了，闹够的话就起来吧，时候不早了，阿姨累了，我们该归去了。”
白瑞德一听，面带笑容地低下头，附在妈妈的耳边说道：“妈妈，您这个主张太好了，我完整同意，只是您一小我削发儿子不放心，我陪着您，咱娘俩一块削发，我明天早晨就让法师给我剃度，法师，法师――”他的声音俄然进步了八度。
大和尚没有立即喝水，而是亲身为白兰倒了一杯白开水，递到她面前，说道：“请女施主润润喉咙。”
白瑞德说：“是的，法师，我妈说她不归去了，要剃度削发，我要陪着她，您顿时给我剃度，越快越好。”
忽地，他感到胸腔一阵胀痛，眼含着泪水，哽咽着说道：“如果妈妈回家，我就回家，如果妈妈不回家，我也不回家。”
薛家良一听，用力瞪了他一眼。
白兰晓得儿子说的气话，她便闭上了眼睛不睬他。
白瑞德见薛家良躲到墙角不还手，便松开他，又扑通一声给常净跪下了，痛哭流涕地说道：“大师，求求你，收下我吧，我没路可走了……”说完，又咣咣磕了三个头。
这时，常净听到喊他，就出去了：“阿弥陀佛，叨教施主叫我？”
白瑞德看着妈妈，就见妈妈衰弱地站在炕沿边，满眼是泪，此时也正看着他。
白瑞德再次跪下，持续叩首，他带着情感和火气叩首，脑门磕得瓷砖空中咚咚地响，已经不晓得疼痛了。
垂垂地，白兰规复了一些，渐渐展开眼睛，看着公开和薛家良，衰弱地说道：“我没事，你们不消管我，回家吧。”
他抬开端，就见公开双手揣兜，一副淡定的神采，仿佛甚么事都没产生。
他的行动，谁也没有推测，就连反应机灵的薛家良都没有推测。等他磕了好几个头后，薛家良才反应过来，一把拉起他，说道：“你添甚么几巴乱！”
白兰摆摆手，说道：“我不回了，这里就是我的家了，我已经想好，决定剃度削发。”
他半梦半醒地问道：“归去？谁归去？”
公开安静地说道：“我们大师和阿姨，莫非你不筹算归去了吗？如果你不归去，那我们就走了。”
白瑞德看着公开，他仿佛有一肚子的委曲，眼泪汪汪，甚么都没说，回身就走到妈妈身边，说道：“妈妈，对不起，儿子吓着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