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白衣女子早已风俗了问傲天的简练,已经有力再在此事上与他多费口舌,背对着他,简朴直接道:“拿来我看。”
倒不是想趁机偷袭白衣女子,而是他实在是不肯震惊声带,甘愿破钞些内力,将衣袖撑得鼓胀起来,直接以风声代替人声,向白衣女子表示剑已到。
烟尘炸起,他灌注在逐风上的内力何其之多,哪能一刹时就收个洁净,带着余力的剑尖吞吐着寒芒,只是被他这随便地一挥,便在山崖上留下一条长达五丈的剑痕。
俄然之间,一股心悸到令他几近猖獗的感受自心底伸展而上,这股感受里充满着血腥、殛毙,以及……冰冷的绝望!
这剑,是剑晨的。
咔咔咔,身后机干系响,那暗道绝顶的出口,倒是一块高耸鹄立在旁的庞大岩石。
蓦地之间,此处知名山崖顶上,亮起一团夺目白光,仿佛白天,辉映得两人面色一片惨白。
白衣女子血滴落空,蓦地大怒,娇声咤喝道:“问傲天,你的胆量越来越大了!”
白衣女子见此,螓首悄悄点了点,竟然将手指伸到唇边,隔着薄薄的面纱将之一口咬破。
白衣女子无法地笑笑,也不再去逗弄他,将逐风剑一把提了起来。
只见他不慌不忙,在绝顶处停下脚步,手指又是好一阵掐算,计算伏贴,才在两侧暗道上连拍出数掌。
咔,不见她如何行动,一只冰冷的小手已握上剑身。
问傲天仿佛早知于此,没有游移,直接接过逐风,面皮抖了两抖,挤出个:“谨慎。”
悠然回身,覆着一层洁白面纱的俏脸上,只暴露一双勾魂摄魄的美目,目光流转,自问傲天脸上移至他手中的长剑。
山崖上的白光,在鲜血滴落时,俄然窜改,由乌黑夺目,转化成一片血红!
问傲天悄悄看着这女子,面上无悲无喜,嘴角牵了牵,勉强挤出一个字来:“嗯。”
血红光芒暗沉非常,仿佛山崖四周流转的不再是氛围,而是浓稠到化不开的腥红血液!
“蜜斯!”
嚓――!
正骇怪间,手中压力突轻,从剑身上传来的激烈颤抖感已然安静下来,不但如此,那血腥光芒也突然自逐风剑上一收,转眼之间血红突又变回乌黑,冰冷心悸的感受,也随之消逝。
锵――!
白衣女子倒也明白他的企图,悄悄摇了摇螓首,微叹了口气。
手臂伸直时,衣袂带刮风响。
“你做甚么?!”
“你啊……”
问傲天踏步而出,暗道以外,竟是一处山崖。
退了一步,手臂一振,深厚的内力便猛往逐风上灌了去。
“好一柄逐风!”
呼――!
问傲天那里还不知她要做甚么,立时大惊变色,从未有过的厉喝自他口中传来:“不成!”
定睛看时,洁白月光下,清冷美丽的女子白衣胜雪,几欲乘风飘去。
问傲天曾接受了白衣女子的号令,一起追踪着剑晨,固然一向未曾露过面,但剑晨其间的经历,大部分都被隐于极暗处的他看在眼里。
玉手重挥,一滴鲜血自她手指上甩了出来,不偏不倚,恰好打在光彩大盛的逐风剑上。
严丝合缝的暗道绝顶,俄然裂开一条缝,转眼间,有月光从外洒了出去。
以是,在霸剑山庄,当孟浩然拔出沥血剑时,固然隔得很远,但那沥血剑透露在氛围中时带给他的感受,至今也没法健忘。
白衣女子微一怔,哑但是笑,轻道:“本来冰脸剑客问傲天,也有体贴人的时候?”
他内力一收,逐风剑竭力往旁一挥,堪堪避过白衣女子甩射而来的血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