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进入寝殿,许皇后便摈退了摆布侍立的宫女,却仍未放开曲莲的手。此时,她稍有了暖意的手开端狠恶的颤抖。
“这是金吾令,你拿着它直至南北直隶都能通行无阻。”许皇后说道,她攥着曲莲的手,斩钉截铁的道,“都城顿时就要乱起来了,你拿着这令牌,从速分开都城,往北走!现在你这世子夫人的身份可比那灶下婢凶恶万分。”
说到这里,不待曲莲回话,许皇后便朝着寝宫外大声道,“来人,送世子夫人回康寿宫。”然后便回身背朝着曲莲,再不转头看她。
“我当时虽不过五六岁,却也开端记事。”曲莲淡淡的笑了起来,上前握住许皇后冰冷的手,“当时母亲只为一件事操心,便是三哥哥的婚事。母亲给三哥哥选了好几家的闺秀,三哥哥却老是不该。他是季子又小小年纪中了探花,母亲对他非常珍惜,便由着他挑来选去。厥后因三哥哥老是不该许,母亲便急了,诘问道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闺秀。三哥哥这才说了实话,说是看上了一个女人……只是那女人年纪尚小,还未及笄。
许皇后闻言咬唇不语,直至又过了几息,这才道,“前几日北地快报返来,霸陵候裴湛并未随军返京,而是称疾滞留庐陵。他手中虎符现在在裴邵竑那边,那半块虎符便是一支雄师。但是对此密报,殿上众臣却鲜有人晓得。在外人看来,这雄师还是在裴梅两位将军手里。如果都城城破,双王入城,最伤害的便是裴梅两家的家眷!我如此说,你可明白?其他的,你就不要多问了!”
“皇后娘娘跟你说了甚么?你可有失礼之处?”待两人进到正房的宴息处,徐氏当即摈退摆布,望着曲莲问道。在康寿宫中与徐太后说话之际,徐氏就一向心中忐忑。久闻许皇后喜怒无常,若曲直莲冲犯了凤颜,裴家也得跟着吃挂落。
许皇后深吸了口气,敛容对着寝宫外道,“晓得了,请梅二蜜斯放心等待吧。”说罢又看向曲莲,低声道,“你必然要听我的,最迟不过三日,必然要分开都城!”
一边走着,就闻声许皇后悠悠的说了一句,“本年的雪可真多,农户们许是会有个好收成罢。”
“这件事牵涉宫内隐晦,我却也不能与你多言,你只要晓得这件事与你本身并无关联。”说到这里,许皇后顿了顿,快步走向那紫檀木牙雕描金海棠的妆台,一顿窸窣的翻找,便从最下方拿出一个紫红色漳绒小袋子。她拿了这袋子便又疾步走到曲莲身前,将袋子递给曲莲。
“娘娘,梅二蜜斯已经在正殿等待多时了。”此时,内侍有些锋利的声音在温馨的寝宫外响了起来。让寝宫内的两人都心惊了一下。
曲莲本要推让,却看到许皇后的目光一闪。她立即将推让的话咽了下去,恭敬道,“妾身谢过娘娘。”
许皇后终究落泪,她神采凄然,毫不似伪,“当年我外祖父是远山座师,当时我不过十二三岁,听外祖父提及出那一科出了一个少年探花郎,若非他年纪太小,便是点了状元也未可否。我心中猎奇,便央了外祖父要瞧瞧那探花郎。外祖父非常心疼我,便让我做了男儿打扮,扮作我的双生哥哥,我与他便在当时了解,偶尔我会抱怨家中兄长,他便会跟我提及家中幼妹。我当时脾气颇似男儿,非常不耐那些闺秀的做派,便只跟他一人交好……他、他恐怕直到……也不知我非许岳瑛,而是许月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