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徐氏便带着裴玉华去了王府。
夏鸢闻言立时便道,“奴婢自是情愿。”话一出口,便发觉本身有些孔殷,只羞红了脸,不再言声。
见母亲不吭声,裴玉华便道,“嫂嫂,我们昨日才进城,对当今的情势摸不着脑筋。你平日便有主张,又与大哥哥朝夕相处,你且对我们说说,这、这庐陵王能够成事?”
薛姨娘之事在府内也不算甚么隐蔽,曲莲便捡着些不伤及徐氏脸面的一一说了。这边正说着,方妈妈出去道大蜜斯过来了,徐氏便让曲莲停了下来。三人说了些闲话,外院管事便送来了帖子。
曲莲垂了头道,“曲莲不敢违逆夫人,只是想问夏鸢女人一句。”一边说着她便昂首看了夏鸢,见她眼中警戒便只笑了笑道,“夏鸢女人可情愿跟我去点翠阁?可情愿为世子侍妾?”
曲莲这便领着丹青跟着方妈妈前去峥嵘堂,方出了点翠阁,便听方妈妈道,“大奶奶,方才大蜜斯但是来报信?”
见徐氏拿了那烫金的帖子,裴玉华便上前奇道,“我们昨日才到了庐陵,这是谁家的帖子?”一边说着,还看向曲莲。
她二人见曲莲这般平静,心中便安稳了些许。
第二日用过早膳,曲莲便跟着裴邵竑前去峥嵘堂存候。待到了徐氏正房,却见徐氏恹恹的坐在炕上,面色有些不好。李姨娘正跪坐在踏上给她捶腿。见二人出去,便着李姨娘退了下去,又让方妈妈给二人搬了椅子。
曲莲不防她如此,心中迷惑,只跟着她进了阁房。
直过了半盏茶时候,徐氏才睁了眼,看了看曲莲,开口道,“你也坐吧。”曲莲这才在她劈面坐下。
那边曲莲见夏鸢端了托盘出去,便起了身接过那托盘,将茶盏端到徐氏面前。见徐氏仍闭目养神普通,便立在她身侧悄悄等待。
两人对视半晌,裴邵竑便上前存候道,“母亲昨夜歇的可好?瞧着您精力不太好,可要请个大夫来瞧瞧?”
曲莲闻言奇道,“夫报酬何寻我?我又如何不能去?”
裴邵竑脸上带着些镇静,还未待开口便发觉方才给他倒茶的竟是夏鸢,讶异道,“你怎得在这里?但是母亲有事叮咛?”夏鸢却只垂着头并不答话,脸上还带着些红晕,他见状便看向曲莲。
曲莲不动声色,屋内的画屏也不敢出声,直到染萃见裴邵竑又出了院子,这才进了阁房扣问。曲莲才看向此时瑟瑟颤栗的夏鸢道,“既如此,你便住在点翠阁前面的院子吧。让染萃把西厢清算出来,你就住那边吧。”
没想着母亲那边行动这般快,又想不出曲莲能有何种来由推搪,裴玉华只跺着脚低声道,“母亲恐要让大哥哥纳妾,嫂嫂你可别傻,统统等大哥哥返来再说。”
裴玉华一愣,便问道,“为何不带嫂嫂前去?”
曲莲上去行了礼,他只点了点头,转向徐氏便问道,“但是有事?”
一口热茶下去,徐氏方缓了过来,她自知在曲莲面前失了脸面,此时却不能再失了严肃。她一把推开夏鸢,便对曲莲道,“你给我句话,本日但是要违逆我的意义?”
曲莲只低声应了,并未多说。
待回到点翠阁,曲莲便领着夏鸢进了正房东间的宴息处,还未待开口,裴邵竑便撩了帘子出去。他方从营中赶回,浑身灰尘,进了屋子便唤丫环倒茶。夏鸢见他如此,便独自去给他倒了杯温茶,见他一口饮下这才又回到曲莲身边立着。
见方妈妈出去,裴玉华便不再多说,只笑着说是跟曲莲来讲说话,既是母亲寻她,便不再多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