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邵竑闻言更惊奇,“许皇后怎会赐你男人所用之物?”
丹青此时终是支撑不住,昏死畴昔。那青年男人此时才急步上前,查探她的伤势,将那拯救的药丸让她服下。
便是这时,神采灰败的丹青却突地扑了上去,一把抓住了符瑄直裰的下摆。符瑄停了脚步,还未及开口,那青年男人便立时上前一脚踢在了她伸长的胳膊上。骨骼折断的声音在这沉寂的阁房中显得非常清脆,丹青脸上惨白,却还是未罢休。那男人便低声斥道,“大胆!还不快罢休!”
曲莲听他这般说,心中稍安,却也只是垂了眼面上有些不好。裴邵竑见了,便问道,“那到底是何物,你怎就如此上心?可有来源?”贰心中也有迷惑,曲莲自来便瞧着甚么都淡淡的,怎就如此看重一块玉?听她描述,应是一块男人所配美玉,为何会在她的身上。这般想着,心中便有些不痛快。却只听曲莲低声道,“夫人那日携我入宫,那块玉便是许皇后所赐。”
曲莲一听,便晓得徐氏在计算甚么,便垂了视线。她被掳走两日,故意人天然计算她的明净。裴玉华见她这般,便晓得她已想到,脸上便露了些担忧。也不敢出言扣问,只好生安抚了一番。又对她说道,徐氏谅解她受了惊,这几日便免了她的存候,让她自好好歇着。
得了符瑄这句话,丹青心中一松,那攥着直裰下摆的手便有力的跌落下来。只人还硬挺着,没有扑到在地,便抖着声起了誓。
曲莲别了脸,眼眶出便沁出些氤氲。裴邵竑见她这般,只觉得她在为许皇后难受。又想起在宣府镇时,见她半夜祭奠,此时向来,恐怕便是为了许皇后。如此想来,心中虽另有些迷惑,到底也没有再问下去。便只拉了她的手,在炕上坐了下来,道“你既不想提这件事,那就不说了。”
他显是听到了染萃的话,此时面沉如水,肝火上头。
曲莲便点了头,只安抚道,“不过是些无妄之灾,不提也罢。”
染萃也自知讲错,白了神采,只闭了嘴站在帘子那边。曲莲见她这般惊骇,便使了眼色让她出去。
裴玉华出去时,脸上带着些焦心,一见到曲莲坐在炕上,便疾步走了过来。携了她的手细心打量了一下,这才松了口气,笑声道,“这两日可急死我,大嫂嫂现在安然无恙,我便放心了。”一边说着,便又道,“昨日我跟母亲前来,竟被大哥哥的兵勇给拦了归去,我还觉得大嫂嫂有何不当,昨夜可非常担忧。”
听着染萃在那边絮絮的说着,曲莲只淡笑了下,并未言声。
那青年男人见状,只得狠下心抬起手,立掌为刀便要劈在她头上。只这时,符瑄才抬手揽了他这一掌,盯着她好久方淡声道,“她费了很多心神救了你一命,既是如许,也不要白费了。从本日起,你便跟着她吧,昆嵛楼里,便除了天璇的名字。”那青年男人闻言一惊,立时便要禁止,“殿下!这……”
符瑄坐在桌旁,悄悄的看着此时跪在他身前的丹青,面上倒是毫无喜怒之色。他穿戴件半旧的细葛直裰,身上也无半点华饰,只坐在那边,视野淡淡一扫,丹青便感觉身上如若利刃在肩,不由的颤抖了一下。
裴邵竑便道,“回报的人说,你前脚出了那当铺,那掌柜就将那玉佩给卖了。他又探听了,那产业铺不是甚么合法买卖,因身后有权势,便总做一些强买强卖的买卖。”见曲莲脸上不好,他便又道,“你且放心,我已经差人去了汲县,务必让那当铺找出买了玉佩那人,我们便多出些银子,定给你赎返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