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人领命而去。
不一会儿,便有一个着了青色宫衣的小内侍垂着头快步走了出去。
坤宁宫寝殿的床榻上还挂着喜庆的红帷帐,符瑄穿戴中衣躺在内侧。他如以往普通,枕着一手,另一手天然的放在腰上。闭着眼睛,呼吸绵长,似已然睡着。
见丹青一梗,曲莲便又问道,“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话,你且照实答复我。”
丹青面上一凛,抬脸瞧着曲莲,抿了抿下唇才道,“大奶奶,恕奴婢僭越劝您一句,皇上不是那么好相与的……便是有昔日的情分,现在他毕竟已是九五之尊。”
丹青见她面色端凝,自是寂然答道,“大奶奶叨教,丹青自是照实答复。”
符瑄身边只带着一个内侍,走进了坤宁宫的内殿。
瞧着他漂亮的睡颜,石善蕴脸上不觉有些泛红,深深的又看了几眼,这才扯了帷帐闭眼睡去。
一进内殿,便见皇后石善蕴带着一干宫人跪在殿内迎候。他本来阴沉着的脸终是和缓了几分,行至皇后身边亲手将她扶了起来。
脑海中快速想了一遍本日之事,石善蕴感觉自个儿并没有甚么做的不对的处所。便柔声道,“本日霸陵侯府的世子夫人进宫来向臣妾谢恩,说是因着她娘家的事情要谢皇上的恩情。臣妾想着,皇上这般看重那位故去的萧大人,便着了齐贵儿去了趟御书房。不想皇上正忙着,臣妾便也照实对她说了。”
曲莲点头,复又看着她笑了笑,道,“那你便替我传个话吧,我本想着本身去说,天子既然避着我,想必是不肯见我。你便这般说……”
石善蕴正想着起家为他披件外衫,却瞧见窗外一闪而过一个身影,她吓了一跳几乎尖叫出声。却听符瑄沉声对着窗外道,“甚么事?”
只留丹青一人站在原地,动也不动。
石善蕴挥手让他退了下去,便瞧向曲莲,想看看她脸上神采。
曲莲听了自是起了身,石善蕴又着了一名宫人随行服侍着,她便出了内殿,朝着坤宁宫的偏殿行去。
石善蕴终是松了口气,也未让她出去正殿,直接派了坤宁宫的内侍将她送到了宫门处,这才算是告结束本日之事。
自上一回帝后出了肮脏,天子便再未前来,宫中已有了些风言风语。说是这宫中虽未有其他后妃,但另有个婕妤呢……只不过天子也极少前去绿芜宫罢了,不然这话头便更加纷繁起来。
石善蕴闻言微讶,坐在不远处的曲莲,便对那宫人道,“去把齐贵叫出去,让他说清楚。”
晚膳便也摆在了内殿当中。
丹青听了,知她向来有了主张难以等闲变动,如此这般只得点头,“白日里不得入宫,但奴婢另有暗卫行走的腰牌。当日皇上本要收走,只因奴婢在大奶奶身边服侍,皇上便将此腰牌留给了奴婢,如果大奶奶有急事奴婢也可仰仗这腰牌入内。”
石善蕴一刻钟前便接到了信儿,内心自是万分的雀跃。只想着,本日善待那裴府的世子夫人公然是对的,天子虽未见她想是有本身的考量。
石善蕴絮絮的说着,待说完这番话,却并未获得回应,她扭头一看,便瞧见符瑄闭着双目,呼吸绵长,已然睡沉了。
石善蕴跪在殿内心中正忐忑,无妨面前呈现一角明黄色的衣角,紧接着一个强有力的手臂便将她自地上拉了起来。她有些惶然的抬了头,便见天子面色淡淡的,却不似上一次那般满面怒容,心中便安宁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