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济摇了点头,一声苦笑。
谢律笔下一飞,又写废了一张。
“都是我……对徒儿教养无方,几乎害了庄仆性命。”
“……是,却也不是。”
“你白日里跟阿纸说,他阿谁徒儿阿沥和义子昭昭在宁王身边安然得很。可现在在宁王身边,并不能……算是‘安然’吧?”
唐济一愣:“娘子?”看向慕容纸的眼神,多少有几分古怪。
打得特别踏实,噎死你!
“到时凉王要么拱手认命叫多年心血白搭,要么只能杀兄弑父、冒天下之大不韪攻陷都城。可那么做失了民气倒也罢了,莫忘了周遭北漠、远辽等国对我大夏虎视眈眈,南疆局势亦不安宁,如果再有内哄,怕是全部大夏都摇摇欲坠,也不是凉王一人能够力挽的。”
“因为……皇上毕竟还坐镇京中。”
“就当练字吧。”
“唐少使,这是我们凌月城特产芡实糕。”
慕容纸却没有理睬谢律,只问唐济:“你如何晓得我在这儿?”
“我们之间,倒是未曾有甚么前嫌……”
从当初莫名其妙在棺材里醒来,就一起莫名其妙。
是情敌吧!这姓唐的绝对是老子情敌吧?啊~敢情说阿纸这些天跟老子说了那么多“畴昔的事情”,甚么徒儿、甚么秘宝、甚么平常来的――实在却漏了很多重点吧!起码关于这位“唐少使”,半句都没提过啊!
“哎,天这么冷,鸽子都不肯飞了,写甚么也是白写吧。”唐济像是没听到,只是点头,将案上正在写着的信心烦意乱地揉了。
谢律越听越不欢畅:“唐少使,你这么操心,四周找我娘子干甚么?”
谢律是多么可贵,终究也有了悄悄磨牙眯眼瞪着慕容纸的机遇。
当晚雨倒是停了,却换做了漫天鹅毛大雪。扑扑簌簌下了一会儿,积雪竟就有了一半的小腿高。
是多久没见啊!你全程直勾勾盯着我娘子就未曾移开过眼神好吗?那么都雅吗?明显老子长得也很都雅啊!
内里雨下个不断。明显早上还是艳阳天,谁知自打唐济来还没一个时候,便稀里哗啦风云骤变,这下好了,连“送客”都不好送了,还得假惺惺给他安插客房留他住下来!
唐济摇了点头,兀自苦笑一声:“只不过,我向来可都不是甚么好人。我骗过你,骗过慕容,乃至十多年交谊的旧友都不得不骗。像我这类人,谢将军还是不要信我的好。”
“唐少使远来辛苦,唐少使喝茶,呵呵呵。”
笑!我说对着我娘子笑甚么笑啊!前次见你的时候,没见你神态这么殷勤啊!
谢律暗叹,早就听城中白叟说凌月城这儿一下起雪便是十天半个月,每次都要落得拦腰厚。也就是说他辛辛苦苦干了大半个月的工事算是白弄了,积雪积成如许,成王部哪另有闲心来攻城?没走几步就陷雪里了吧。
……
慕容纸脸一红,顺手拍了谢律一掌:“你莫听他胡说。”
“我想晓得现在那宁王殿下,是否已被凉王软禁?我所带的沧澜部,至今打着‘宁’字旗,频迦洛京凌月各城百姓,至今仍觉得这场兵戈是成宁两王储位之争,但这天下实在……已是凉王殿下的天下了,对不对?”
固然是一向以来的猜想得以印证,可真的听了唐济这话,心下还是五味陈杂。
谢律内心苦,但谢律不能说。
若说变成了僵尸还不敷叫人崩溃,那么周遭没有半个可托可靠之人、被阿谁吓人的道长逼着去领兵作战也不提了,现在是好轻易找回了个脾气暴躁的“娘子”,竟然又有人明目张胆来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