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柳寻衣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洵溱嘴角噙着一抹略显对劲的浅笑,配之近乎完美的面庞,和白璧无瑕,吹弹可破的雪肌,在烛火映照下,美人更显娇媚无穷。
“你……”
“想必你早已将我的来意查的清清楚楚,又何必再问?”
“这是女子的物件。”洵溱拿起手帕和金钗细细打量着,抬眼问道,“是你老婆的?”
“那次是你太差劲,比我设想的还要不堪一击。当日在龙祥堆栈,实在我是用心呈现在你面前,为的就是让你看到我,再跟你好好地玩一场。只不过你实在太莽撞,竟然跑到罗汉寺自投坎阱。我真是想不明白,当初在雁门关,我如何会栽在你如许一个愚夫手里。”洵溱轻哼道,“不过你也不必太高估本身,在我眼中你和一只丧家犬没有任何辨别,杀与不杀,对我而言都无所谓。”
当丁傲把他带来玉龙宫,并派人替他疗伤时,一度令柳寻衣自傲不会丧命于此,但仿佛此次他又猜错了。揣摩再三,洵溱和丁傲皆与他非亲非故,的确没需求再留他活命。
闻言,柳寻衣脑中顿时闪过一抹灵光,猛地展开双眼,死死凝睇着洵溱。二人对视,他的眼中出现沉迷惑,而她的眸中则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深思。
丁傲来到柳寻衣身边,伸手搭在他的肩头,戏谑道:“小老弟,那晚在龙安堆栈,我拿着‘秦半两’去找你的费事,也是大蜜斯的意义。”说着丁傲又转头看向洵溱,笑道,“实在我一向想不明白,柳寻衣究竟有甚么过人之处,能让大蜜斯对他如此正视,不但让我盯住他,并且还让我千方百计地勾引他去争夺惊风化雨图?”
“洵溱,不要与他逞口舌之争?不如让我一刀杀了他!”阿保鲁冷视着柳寻衣,开口问向丁三,“丁三爷,你应当不会有甚么定见吧?”
一想到这些,柳寻衣垂垂收起脸上的笑意,眼中闪现出一抹难以名状的庞大之色。
“也就是说,其实在罗汉寺那晚,即便没有苏禾脱手救我,你也不会杀我?”柳寻衣问道,“因为你还没耍够我,还没过瘾。”
柳寻衣一愣,苦笑道:“技不如人,也只好愿赌伏输。”
“杀你易如反掌,但这并不能让我雪耻。”洵溱不成置否地轻笑道,“看到你现在的模样,我很对劲。”
“你……为甚么要争惊风化雨图?”洵溱并未急着脱手,而是俄然话锋一转。
柳寻衣从未如此正儿八经地想过本身的身后事,固然他现在还能佯装出一副风轻云淡,笑看存亡的安闲姿势,有模有样的与洵溱、丁傲谈笑风生。但实在柳寻衣的心早已沉到谷底,倘若洵溱真要他死,以眼下的局面,他断无活路。
“遗言?”
“你?他?”柳寻衣伸手点指着洵溱和丁傲,如有所思地说道,“你们早就熟谙……难怪霍都的龙老爷敢为了你和曹钦作对,本来是你背后有金麟旗主撑腰。”
洵溱目不斜视地盯着柳寻衣,道:“既已晓得本身必死无疑,你另有甚么遗言?不如说来听听,说不定我表情好能承诺你。”
柳寻衣这副决然决然的模样,倒有几分英勇赴死的豪放派头。在他脸上涓滴看不出对“死”的惊骇,但却能看到对“生”的激烈不舍,以及一抹不知是对谁的深深惭愧。
柳寻衣笑而不语,伸手入怀缓缓摸索出两样东西,悄悄放在洵溱面前。那是一方手帕和一支金钗。手帕,是赵馨送给他的定情信物。金钗,则被柳寻衣视为本身mm送给本身的独一礼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