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寻衣深知冯天霸的本性,是以也不愤怒,淡笑道:“你应当晓得我的答案。”
晌午,霍都城南一间冷巷中,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藏头露尾,时不时地探出头来朝着街劈面的铁匠铺瞧上两眼,不过很快又缩回脑袋,仿佛恐怕被人发明。
“多谢……”
柳寻衣嗤笑道:“你太高看本身了,你明天还能有个差事干,就已经算是陆庭湘格外开恩了。若他真想对于你,你觉得本身明天还能安然无恙站在这儿……”言至于此,柳寻衣的声音俄然一顿,紧接着一个令贰心底发凉的动机,不由自主地闪现在脑海中。他缓缓放开冯天霸,如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:“莫非……我明白了……”
“他死了!”冯天霸呛声道,“你敢说这件事不是你做的?”
“实在我早就晓得你在暗中跟踪我,但我明天并非是找你的费事,而是来救你一命。”柳寻衣正色道,“明天日落之前,你必然要分开霍都,不然有人要杀你。”
“青丝坊的周老爷。”柳寻衣越想越明白,轻声道,“陆庭湘曾派人跟踪我,在我见过周老爷以后,陆府的人也必然找过他扣问究竟,以是陆庭湘晓得黑衣人身上穿有青丝甲,也必然能想到此事与天山玉龙宫有关。陆府的人杀了周老爷,再嫁祸给我,以后陆庭湘再把你安排到平江府衙门调查此事,他深知你脾气刚烈,这件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,决不会善罢甘休。是以陆庭湘才会用心安排你来霍都,为的就是找我费事……”
“他娘的,说来讲去他们全都是一丘之貉!”冯天霸怒骂道,“都统、知州十足受了陆庭湘的好处,合起伙来对于我。”
“冯天霸!”柳寻衣冷喝道,“我没工夫陪你兜圈子,有话你最好直说!”
“那你来霍都究竟想做甚么大事?”冯天霸还是没忍住本身的猎奇心,问道,“与陆庭湘有没有干系?”
“等等。”冯天霸眉头微皱,嘴唇紧抿,将信将疑地反问道,“你的意义是说……你是被陆庭湘嫁祸的?周老爷不是你杀的?乃至连我被降职,都是陆庭湘为了对于你而决计安排的?”
冯天霸一语惊醒梦中人,柳寻衣稍一考虑便恍然大悟,点头道:“是了,陆庭湘之以是不直接杀我,实在是想操纵我帮他找到惊风化雨图。他派你来捉我,是想让我费事缠身,继而便利白霜乘机取图。好个凶险的陆庭湘,竟还妄称甚么‘武林第一君子’,此等狡计又岂是君子所为?只可惜青丝坊的周老爷,虽不是我直接所杀,但倒是因我而死……唉!”提及周老爷,柳寻衣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惭愧之色。
“甚么意义?”冯天霸一头雾水地望着柳寻衣,固然他不太明白柳寻衣所说的惊风化雨图是甚么,但还是下认识地反问道,“陆庭湘如何会晓得?”
“不是我思疑你,是证据确实。青丝坊起码有十几个伴计亲眼看到你脱手伤人,周老爷在见过你当夜就死了,你说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吗?不是你杀的还能有谁?”
柳寻衣不屑地一笑,右手将剑锋朝冯天霸的脖颈贴紧几分,似笑非笑地说道:“现在究竟是我在惊骇还是你在惊骇?更何况我做没做过负苦衷,又何需向你交代。”
“柳寻衣到底想去哪?”冯天霸躲在墙下悄悄测度着,“他上午去了粮庄,下午又把钱庄、茶庄、绸缎庄乃至银楼十足逛了一遍,现在他又跑到这铁匠铺来问东问西,究竟意欲何为?”冯天霸在喃喃自语的同时,还不时地朝劈面的铁匠铺瞧上两眼,脸上的不解之色愈发浓烈。